。”
江濯说“那你怎么知道我漂在河里”
这问题一出,洞内顿时安静了。良久,那人道“因为我非人,即使瞎了,也有法子知道你漂在河里。”
他总算回答了这个问题,倒使江濯心安。江濯思索须臾,猜道“神祇山灵大都不讲人话,你是鬼吗”
那人说“你怕吗”
江濯道“不怕,只是好奇,鬼都属阴气,应该很冷才对,怎么你这么热”
那人喂完他以后,心情便有转好。当下恢复昨天的语气“因为我怨气太多,老天要惩罚我,让我身受这样的苦。”
江濯说“你还痛吗”
那人道“你陪我说话。”
他虽然隐了后半
句,但两人都知道,这句话应该是“你陪我说话,我就不痛”,因为江濯昨天也这样说过。
江濯感慨“这条河流经仙音城,距离中州雷骨门不远,你先前说你不能随意出去,是因为雷骨门吗”
“不是。”那人不欲深谈这个话题,反问江濯,“你伤在哪里”
江濯略过景禹那三掌,只说“我中了四根定骨针,灵能气力皆被封住,骨头也断了。”
那人道“难怪。”
江濯问“难怪什么”
那人靠着石壁“难怪我这么难受。”
他这话很有意味,像在玩笑,因此江濯没有当真。此时洞内的温度已降,定骨针老实了一会儿,又开始隐隐作痛。先是四肢,紧接着是胸口,寒意慢慢刺入骨髓,让江濯有些颤抖。
那人立刻说“你又痛了。”
江濯喘了几下,一边忍痛,一边说“不,倒也没多痛”
因气力乱撞,他又有要吐血的感觉这定骨针太厉害,他咬了牙,才把已经呛到喉咙眼里的血腥味咽下去。那手不知何时伸了过来,以两指下探的方式,摸到江濯的胸口。
那人道“在这儿吗”
一点刺热传入胸口,江濯隔着布料,能感受到对方在寻找定骨针的位置。他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居然抬起了左手,一把扣住对方的手腕。
“不在,”江濯心跳极快,被这一阵冷一阵热搞得脑袋发昏,声音又哑了许多,“你你要摸”
许是他问得唐突,洞内的温度瞬间升高,石壁像一面暖墙。那人被他扣住手腕,似有隐忍“你先放开。”
江濯说“不许叫,不许看,也不许摸,你未免太霸道了点。”
那人腕骨灵巧,反扣住江濯,把他不老实的手指一把攥住。江濯临到头了,还不忘想他的手怎么比我的大他怎么这么烫
“这东西很难除,”那人说,“你不能晕过去。”
眼下后悔也来不及了,对方攥得很紧,甚至攥得江濯有几分痛。那股刺烫顺入体内,四散游蹿,寻找着定骨针。气力像是受惊的鸟群,也乱作一团。这下冷热交替,比第一次发作时也好不到哪里去
江濯的身体不知何时蜷了起来,他呼吸急促,却当真一声痛都没喊。这个过程持续许久,等停下时,江濯简直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的。
那人问“晕了吗”
江濯没应答,他疲惫至极,感受到气力灵能重新回归,手似乎能动了。正沉默着,对方松了下手,却没有完全松开。江濯正欲开口,就看对方轻轻伸开五指,和自己如似交握。
那人的声音近得像是贴在耳畔“谁霸道”
江濯的心跳微急,任由那交错的手指滚烫,还是一动不动,像是真的晕了。他从没有和人这样亲密过,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潇洒”地开口。可惜即便他想装晕,微乱的呼吸还是暴露了。
那人想收手,江濯反握紧。他思索半天
,终于开口“多谢。”
那人说“松开我。”
江濯道“你怕我”
那人说“是你该怕我。”
江濯舒出一口气,把那点情绪压下去,语调又如同寻常“行,我怕”
手上一紧,对方骨节明显,又握住了江濯。江濯以为他是为这句“我怕”而动气,便说“你好难哄,怕不行,不怕也不行”
那人突然用力,把江濯的手拽向自己。江濯瞬间离石壁更近,因为呼吸声,他能感觉到对方就在壁后。若是没有这面石壁,两个人就是面对面。
半晌,那人说“我吃人。”
江濯道“吃什么怎么吃”
那人俯首,呼吸跟体温一样烫“就这样吃,先把你拖过来,再拆分下肚,连皮带骨,全部咽下去。”
他嗓音低沉,每个字都讲得很慢,落在耳朵里,生出另一种危险。
江濯脱口“好好烫”
那人说“下次再碰见,记得跑远一点,不要让我碰,更不要对我笑。”
江濯道“哦笑也不行”
那人说“不行,你道我为什么在这洞里因为我不仅是个非人,还是个极易失控的非人。你再笑两次,我就疯了。”
江濯想到他昨日“我知道几个符咒,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