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疑舟浅笑,玩味戏谑里不知有几分认真“往后你我就是夫妻,除了费先生之外,你大可随意。”
殷酥酥两颊的温度更烫了。她不敢再看他的眼睛,匆匆点头应了声“好的,您忙,我先走一步”便转过身,几乎是落荒而逃。
费疑舟目送那道纤细背影离去。
车窗升起。
费疑舟闭眼安静了会儿,继而薄唇微启“让老四留意一下那个秦媛。”
副驾驶席的何建勤品了品老板这句话,谨慎地揣度再二,试探道“先生,秦媛几次二
番给殷小姐找麻烦,要不要直接封杀
费疑舟眼也不睁地吩咐给点儿教训就行了。
何助理您是说,小惩大诫”
费疑舟“刚才没听见么,小朋友挨了打不想找大人帮出头,只想凭自己的本事还回去。你把事情做太绝,岂不是剥夺她的发挥空间”
大老板说话的语气很淡,但那淡漠里又潜藏着一丝不甚明显的宠溺。何助理多精的人,几秒光景便顿悟过来,笑笑回答“知道了。”
车厢内随后便鸦雀无声。
费疑舟闭目养神,回想起什么,原本稳定如静水的心绪,莫名翻起一丝燥。
于是随手从烟盒里取出一支香烟,点燃。尼古丁的味道刺激神经,暂时麻痹内心的瘾。
一根烟抽完,复又燃起第二根。
这一幕透过中央后视镜被何建勤看见,不由令何助理目露微讶。印象中,先生总是节制有度,从不会这样一根接一根地吸食香烟。
车厢后排。
费疑舟抬手轻触眉角,不多时,挑起个自嘲似的弧。
多可笑滑稽的一件事。
他是何等出身何等尊荣,如今却因她一句话,深思熟虑,因她一句话,踟蹰再二。像布达拉宫外朝拜的信徒,比照着天神中意的样子给自己画模板,边边角角,一寸不落,全都想要符合她的要求与期许。
入魔的自己,何其陌生。
疯了
恐怕是。
早在许多年前,他就为她疯过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