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两人呼吸可闻。视线笔直地落在她脸上,打量着,审度着,带着丝似笑非笑的玩味儿。
似笑而非的神态很容易显出轻浮之色,但他没有。
相反,她只觉得这样的表情在费疑舟脸上,令他比平日更温和,更富有生气。
费疑舟直勾勾盯着她,冷不丁问“殷小姐以为我会要你做什么事”
殷酥酥始料不及,怔愣住“什么”
费疑舟嘴角的弧度略微上扬,因那暧昧的眼神,这笑容也显得意味深长起来。他绅士地弯下腰,贴向她耳畔,用极低的音量漫不经心提醒“你的脸,很红。”
空气里飘扬的钢琴曲换了不止几首,一粒粒音符仿佛化作一只只调皮的小鹿,猝不及防就撞进殷酥酥的心口。
短短半秒钟,殷酥酥整张脸“唰”的红透,根本不敢看他
,下意识便撤身躲开几步,脑袋深深埋进胸口。
鼻息间依稀残留着他的冷香,若有似无,好像缠绕成了一张无形的网,霸道地将她占有,笼罩,困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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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酥酥的心跳快得像刚跑过半程马拉松。
她指尖都在发颤,但还是竭力镇定着,没有显露出分毫,垂着眸平稳道“中餐可以吗”
费疑舟将那小巧通红的一对耳垂收入眼底,惊异地发现,原来世界上有一种存在,竟可以轻易操纵他的心绪。
他会因她只言片语而烦闷不悦,也会因她绯红的脸蛋心情转晴。
费疑舟一时有些出神。
好片刻没等来回答,殷酥酥不解,以为对方没有听清,下意识抬眸望过去,口中确认道“费先生,晚饭我请你吃中餐,可以吗”
这一抬眼,冷不防便对上那双深不见底的眸。
费疑舟应她“好。”
请费家大公子吃饭,档次自然不能低,殷酥酥最后带费疑舟去了京城排行前十的一家黑珍珠中餐厅。
用完餐已经晚上八点多。
在雅间向侍者买完单,殷酥酥拿毛巾擦了擦手,取过手边的墨镜口罩和帽子戴上,习惯性将自己全副武装起来。
费疑舟坐在旁边,好整以暇地看这姑娘把自己包成木乃伊。
不多时,“木乃伊”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侧过脑袋看他,摘下口罩抬高墨镜,笑眯眯地问“费先生,三天后的晚宴地点在哪里大概几点”
费疑舟表情很平淡“到时候我会提前来接你,等我电话。”
“嗯好。”
当晚回到樟树巷的公寓,殷酥酥前脚刚进门,后脚便下起暴雨。
她鼓起腮帮子呼出一口气,庆幸自己回家及时。
窗外电闪雷鸣,雨声哗啦啦。
殷酥酥洗完澡换好睡衣,给自己洗了个苹果,咔擦咬一口,然后便在落地窗的小圆桌前席地而坐,拿起纸笔,准备开始写信。
正啃着苹果要落笔,旁边的手机震动起来。
殷酥酥把手机屏点亮,一眼看见老妈发来的新微信蛋蛋,记得感谢信。
嗯嗯正写着呢。
回复完,殷酥酥注意力重新回到信纸上,写下几个大字尊敬的圆梦计划基金赞助人您好
殷酥酥的家乡在西北,是一座没有任何支柱产业的小县城,人均gd低得可怜。那样的大环境,几乎不允许“梦想”这种东西存在。
自幼便热爱表演,梦想着能成为一名演员的殷酥酥,毫无意外地成为了异类。
亲戚朋友议论纷纷,左邻右舍也窃窃私语,就在殷父殷母顶不住压力,快要劝女儿放弃梦想的时候,班主任的一番话为他们带来了新的希望。
班主任告诉这一家子,说“殷酥酥同学确实有表演天分,去年的校园话剧大赛的雷雨,她演得很好呀。咱们市教育局之前成立了一个圆梦计划基
金,是一个富商赞助的,专门为成绩优异的同学帮助。这样,我把她的资料交上去,看能不能申请到这笔基金。如果申请成功,她大学几年的所有费用,你们就不用操心了。”
殷酥酥在这笔基金的资助下顺利完成了学业。
毕业工作后,她便将学费一分不落全都捐赠回了圆梦计划基金协会,并且每年都会给资助人寄出一封亲笔信表达感谢。
第二天一大早,八点刚过,殷酥酥便准时出现在邮局,将感谢信和自己制作的手工小礼物一并寄出。
从邮局出来,殷酥酥半分钟都没耽搁,第一时间拿出手机给妈妈发了条微信
妈,今年的信已经寄啦。
当天下午,一辆黑色商务车便驶向了京城南郊,一座占地万平的独栋式庄园别墅坐落在林荫路尽头。
几个雇佣兵安保人员在铁艺大门外24小时不间断巡逻,看见有车驶来,其中一名外籍壮汉抬手阻拦,用中文说“你好。”
车停稳。
穿西服的青年下了车,带着信上前说明来意。
不多时,一名着中山装的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