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头候着。
“殿下,世子知道您不愿在侯府与他有过多牵扯,此刻已在南街巷口等候,您去那边与他汇合吧。”他低头道。
冯乐真点了点头,便带着阿叶出门去了。
按照书童的指示到了南街,远远便看到一辆马车停在角落里,负责驾车的阿叶扭头钻进自家马车“殿下,已经瞧见世子的马车了,奴婢去知会一声,然后跟着他们走”
“不必,我们换乘他的马车。”冯乐真回答。祁景清已经如此有分寸了,她若再单独坐车,反而显得小气。
阿叶闻言答应一声,便扶着她过去了。
祁景清等了太久,渐渐的也就睡着了,直到棉被一样厚实的车帘被掀开一角,冷风猝不及防灌进来,他才猛然惊醒。
“吵醒你了”冯乐真没错过他眼点点困意。
祁景清略微坐直了些,一开口声音还有些沙哑“殿下。”
“怎么困成这样”冯乐真将桌上温着的茶递给他。
祁景清接过来轻抿一口,总算清醒了“这两日一直陪着父亲宴客,着实有些累了。”
“为何不多歇两日再去兵营”冯乐真又问。
祁景清看她一眼,在她视线看过来之前垂下眼眸“等我歇够了,父亲也有力气找景仁麻烦了,不如趁现在去劝她回来认错。”
“原来如此。”冯乐真笑笑。
然后两人便不再说话,一路无言到了兵营。
冯乐真来营关这么久,还是第一次来兵营这种地方,早就知道祁家军治军严明,是大乾百姓最可靠的一道防线,今日才有机会才见识,没等马车停下,她便忍不住掀开车帘往外看去。
今日是难得的好天气,校场上似乎正在练兵,上千兵士呼喝声震天,其气势犹如雷霆万钧,叫人心生
颤意。
这便是她要的祁家军。冯乐真藏在袖中的手渐渐攥紧,面上却是一片平静。
“世子,殿下,咱们到了。”
兵营一向有外来车马不得入内的规矩,管他们是何身份,在兵营门前都要自行下去。冯乐真也不在意,先行下马车后,便看着车夫小心将祁景清扶下来,又从马车后头将轮椅搬下来。
守门的兵士早就看到祁景清了,等他在轮椅上坐定时,便对视一眼上前行礼。
“参见世子。”兵士行礼,看到冯乐真后面露犹豫。
“这是长公主殿下。”祁景清介绍。
两个兵士瞧着也才十几岁,正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年纪,听到她的身份后赶紧行礼,又忍不住用好奇的眼神偷看。
“想说什么”冯乐真眉头微挑。
兵士讪讪一笑“没事没事,就是想问问殿下,明年十月涨俸银的事,是真的吗”
虽然兵营内不是人人都窥见过长公主天颜,但长公主小年时许下的承诺,却是每个人都知道的,如今好不容易见到本人,自然该问一问。
冯乐真也没有被冒犯的感觉,闻言点了点头“自然是真的。”
“那小的们在这儿先谢过殿下”兵士们顿时高兴了。
冯乐真嘴角翘起,亲自推着祁景清慢悠悠往兵营里走,旁边本来想上前帮忙的兵士犹豫一瞬,对上祁景清的视线后便识趣退下了。
进了营门好远,祁景清才缓缓开口“兵士都道过谢了,殿下若是做不到,只怕到时候要丢脸了。”
“本宫若是做不到,又何止是丢脸。”冯乐真扫了他一眼。
祁景清想起她和父亲打赌的事,眼底泛起笑意“所以殿下打算怎么做若有我能帮忙的地方,切勿跟我客气。”
“这么想让你爹输”
“我只是不想殿下离开营关。”
他的话几乎踩着她的尾音回答,没有半分犹豫。冯乐真微微一顿,没有像以前一样顺势跟他玩笑下去,祁景清察觉到气氛的冷淡,单薄的眼皮略微动了动,却也没有再说什么。
一路无言到军帐大营,祁景仁显然已经知道他们来的消息了,早早就在帐内等候。冯乐真推着祁景清准备进去时,默默吸了一口气。
“殿下紧张了”祁景清说了漫长沉默后的第一句话。
冯乐真眼底泛起笑意“太多年没见,确实是有些紧张。”
就算没有当年祁景清落水的事,祁景仁与她也是不对付的,这种不对付几乎从第一次见面就开始了,每次遇上都要吵几句嘴,祁景仁的嘴皮子没她利索,几乎没吵赢过,每次气极时都想动手,但都因为顾忌她的身份强行忍住了。
她和祁景仁,大概就是天生的冤家,也不知过了这么多年,关系还能不能缓和一点。
祁景清猜到她紧张的原因,一路冷淡的眼眸里透出些许笑意“殿下不必紧张,景仁她与从前很是不同了,不至于和你一见就掐。”
冯乐真不置可否,只管推着他进门,结果刚一进去,入眼便是一个高大健壮的身影。
她“”昔日那颗豆芽菜这些年都吃了什么,怎么生得如此威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