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跟随汇报同时送茶的小厮离开,坐到桌边,舒舒服服的饮热茶。
惬意舒服的状态,像是感慨满足,忙了一天终于能歇着了。
陡然间,脖子一凉,他惊的酒意都吓没了“谁”
凌永转出来,让他看清楚“我。”
“你是怎么进来的”皮承明怒,“想干什么”
凌永手上匕首抵近他颈间,目光逼视“我想干什么,你不是最清楚”
皮承明怔了下“我同你无冤无仇生意上的让利,都可以谈,凌郎没必要这么气吧”
“无、冤、无、仇,”凌永刀刃欺近,“你在杀妻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别人和你也是无冤无仇”
皮承明眼角一跳“妻你到底是谁”
凌永“路州,柔娘,不过十年,这么快就忘了”
“柔娘你是他什么人姘头”皮承明嗤笑一声,“呵,不安于室,水性杨花,所以你也知道她死的活该了”
凌永眯眼“她是怎么死的”
“溺死的,”皮承明眼角阴阴,“干出这种事,妇德不修,是要被浸猪笼沉塘的,她运气好,自己失足淹死了,还省了我的事。”
凌永“是么我怎么觉得是你推的呢”
刀尖越发欺近,渗着厉厉寒光。
皮承明感觉自己闻到了血腥味,疼都察觉不到了,吞了口口水“你你不能杀我,我每天在哪里,都干了什么,何时回的府,身边都有谁,官府都知道,你跑不了的”
“你以为他们现在不知道”
凌永视线滑过窗外,黑黝黝的大宅建筑里,藏着不为人知的通道“昨天你干了什么那些藏起来的枫娘子死亡现场的证据,被你转移了你以为自己行事很机密”
皮承明怔了一下“你看到了我就说昨天动静不对,原来你来偷看了那你就这么过来,不怕别人知”
凌永“我怕来不及,不能亲自杀你。”
他手一抬,朝皮承明嘴里喂了颗药丸。
皮承明不想咽,可脖子被抵着,哪敢反抗,硬生生咽了,噎的直翻白眼“这是什么”
“软筋散。”
凌永数了十个数,看着皮承明在药物作用下瘫软无力,撤了匕首“接下来的问题,你答的好,我给你留个全尸,否则么我这刀,其实并不是很锋利,割在身上,保管你享受够,还死不了。”
“劝你别想着喊人,你的密道在晚上很显眼,下人也都离得太远,不管谁走到这里,不如我的刀更快。”
“你知道密道”皮承明还真没喊。
凌永“昨晚看到了。你怎么处理枫娘子的死,有什么秘密,又在躲着谁,我皆不在意,今夜来此,是想听你说说柔娘。”
皮承明笑了“看来是真喜欢了,我的柔娘长得好看吧勾人吧那么喜欢,当年怎么没给她收尸,自己悄悄跑了,还得我给她安排草席下葬看来你这感情,也不深啊。”
凌永手捏成拳,匕首蠢蠢欲动。
皮承明
“真不是我杀的,我的确容不下女人给我戴绿帽子,的确起了杀心,但她真是失足落水溺亡的,你知道的,我对她不一样,她当年那么难,家都被叔伯堂兄弟们占完了,我娶她,是救她于水火之中,还给了她一个安身之所,她很感激我,乖顺听话,也敬我爱我,我是真不忍心杀她,对她真的感觉很痛心”
他觑着凌永脸色“哪个男人不想在外打拼归家,有热汤热饭热炕头,哪个男人不心疼自己的婆娘她那么乖,我对她真的很大方,可惜女人终究都是贱货,受不了寂寞,也受不了诱惑,只因我行商,总是离家太久,她就勾搭了野男人让我想想,除了你,好像还有一个,当时家里请的年轻花仆她特别喜欢种花,不太懂,时常请教这个花仆,一来二去,两个人就勾搭上了”
“要说恨,我对那个花仆更恨,要不是他跑的快,我没逮着,必杀之而后快,对柔娘,多少是有点愧的,我若能时常回家看她,她可能不会勾搭野汉,你说是不是”
“撒谎。”凌永盯着他,“柔娘不是这种人。”
皮承明“你怎知她不是人都是会变的你也行商,最该知道钱财富贵,能让一个善良人变成什么样子。”
这次沉默很久,凌永才开口“她的遗物呢”
“原来是要东西的”
皮承明哦了一声,眼神闪烁“那你算找对人了,她的东西,当时是我收的,只有我知道在哪里。”
凌永“她从宣州老家离开时,带走了一尊金镶红宝太平有象,那本是我家的东西。”
皮承明眼底一转,亮的出奇“这不巧了你说的这尊太平有象,我还真见过,只要你放了我,我立刻找给你”
凌永意味不明的笑了下,又问“她走前,可曾留下什么话”
“没有,”皮承明想了想,摇头,“若真有留,应该也是后悔吧,后悔不该不守妇道,勾搭野男人。”
“你还真是一句实话都没有,既不想活,就去死吧”
凌永匕首挥起“没有什么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