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在馋崔郎(1 / 2)

“出来了出来了鬼见愁出来了”

“那小郎君呢吓哭没有”

“哭哭啼啼喊着搬家没有”

“好像没有啊”

“嘶个不争气的男人,定是被美色给误了我偷偷瞧了一眼,那小崔郎君正好端端喝茶呢”

“我的亲娘十三郎不行啊”

“啧啧,我看十三郎是太行了,他是懂看哪里的”

“这小崔郎君有点东西啊”

邻居们捶胸顿足,气的不行,恨铁不成钢小声批评十三郎后,又看着同样没用的对方,长长叹了口气,互相安慰。

咱们长安都是体面人,这赶人不也得讲究个先礼后兵今儿个必然只是前菜,要是人真的敬酒不吃吃罚酒,鬼见愁定也不会轻饶

咱们说好了,一块孤立这小郎君,谁都不跟他说话,看他不臊的慌就这破院子,以后没人串门,也就乞丐会去哼

阳光向晚,里下无人的时候,小乞丐桑七进了院子,一进来就看不顺眼,骂骂咧咧。

“不是说聘我扫院子么,聘金我都收了,郎君何故自己干活,就没见过这样只付钱,不让干活的”

十一二岁的少年郎,哪怕穿的不讲究,身上蓬勃朝气也是喜人的,一双眼睛圆溜溜,干净又机灵,跑到崔芄身边“我同你说,就你在查的那个事,那武十三郎和左骁卫姓李的中郎将都查到了平康坊,要找一个什么商人,寻一种纸那枫娘子呢,还真就是个可怜人,从小被父亲压榨,卖过不知道多少回,她前些日子不知道犯了什么病,把自己珍爱的东西都舍了出去,没给亲爹,也没给丈夫,说是就想寻真正喜欢的有缘人”

崔芄看着他“谁让你去查的”

桑七邀功的得意瞬间止住,眼珠微颤,有点慌,又理直气壮“你说只需我帮那一日的忙,可银子予了那么多,实不匹配,我不得多打听点”

见崔芄转身,桑七憋红了脸“我错了行了吧你每回都这样,遭人白眼轻贱赚银子容易么,全这么舍了,偏要叫别人心里过意不去”

崔芄面色静肃“我叮嘱过你,不许做多余的事。”

桑七泄了气,丧丧垂头“我真记住了,你别生气。”

见崔芄面色未有缓和,他立刻身体力行,蹲到墙根边拔草表现,拔了两下觉得不对“这是什么”

崔芄抿唇“我种的竹子。”

桑七

“你生气归生气,咱别祸祸东西行么”

崔芄唇抿的更深。

“算了,你想种就种吧。”

桑七把那丛蔫竹栽回去,心里计算这竹子大概几天会死,他得寻什么时间悄悄过来换了,不被崔郎发现。

天色渐暗,暮鼓催人。

坊内炊烟渐起,灯火阑珊,忙碌一天的人们归心似箭,将墙角磨磨蹭蹭的人衬得更加显眼。

屠长蛮挡着脸,在熟悉的小院门口悄悄走了几个来回,被暮鼓催的汗都要下来了,仍然没决定好要不要进。

他又卡住了

案情线索明明在增多,他却跟个没头苍蝇似的,抓不住要点,十三郎都记住他了,他埋在线索之中却破不了案立不了功,能是什么印象,升个屁迁有个屁个未来啊

以他性子,当然是谁让他卡住的,他就来找谁算账,这不就来找崔郎了可崔郎这人聪明又邪门,点肯定能点对的地方,让他豁然开朗,但事一丝一毫都不能瞒着。

官府案情细节,怎么能说与外人要叫人举报到上峰,他得吃不了兜着走

可两只脚就是有自己的想法,拦都拦不住。

说起来,今日崔郎上门给枫娘子整妆时,十三郎也在,只是没露面,后续也没问崔郎的事,只贴心提醒他被偷家,让他去救崔郎虽那蒙脸客没招,但事实已经非常明显,他们内卫的死对头左骁卫那头,也馋崔郎了

有真本事,对手在馋的人,十三郎又讳莫如深,没有表态是不是该给点机会没准十三郎觉得崔郎给出了惊喜,也馋崔郎,但不熟悉,想再多看看。

没准十三郎也在盯着他屠长蛮,看看他能不能干对事,正确领会上峰心意

一旦往这个方向想了,念头就像被八匹马拉着跑,怎么也停不住,外头暮鼓又催的人心烦

算了,不管了,干他娘的

他长了个心眼,没敲门,悄悄翻墙进院“咳咳,真是吵死了,哪哪都闹腾,都没地方给我整理思路,这家那么安静,应该没人,正好给我捋捋案情”

一边粗着嗓子吼,一边瞪着窗子,崔郎你可懂点眼色,别说话知道么

只要两个人不见面,不搭话聊天,他说案情再细也是自己整理,被听到了不关他的事,顶多治一个失察之罪

屋里的崔芄

屠长蛮很满意,崔郎果然通透人,会整活,会办事

他当即顾自嘀咕起来,从灼娘子说到枫娘子。

灼娘子那边非常邪门,愣是查不出她卖身为奴的那几年去了哪里,干了什么,也查不到任何她与男人的瓜葛,查来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