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
所以,尽管他已经极力将伞举高,伞沿还是会时不时从来厉行洲的额头、发顶划过。
厉行洲不得不随着晃动的伞,像躲避什么暗器一般,这边侧一下,那边躲一下。
饶是如此,他的头发还是被这伞挠了好几下。
待两人终于走出小巷,走到停在街边的黑色大车时,凌鹿好奇道“啊,先生,你的头发怎么乱了”
厉行洲“风吹的。”
公寓里很暖和。
凌鹿捧着厉行洲带回来的那只小鹿,兴奋得尾巴不停打晃,连头上的小角都格外的亮。
“这个是给我的好有趣好喜欢谢谢先生”捧着玩具小鹿不停欣赏的凌鹿,俨然已经把“自己很生气,自己要严肃
地和先生谈一谈”这件事给丢到一边去了。
直到小水壶咕嘟咕嘟滚了过来,机械手里捧着那只小陀螺,眼巴巴地望向了凌鹿手里的玩具鹿dashdash
那意思是,你手里的那个看着好好哦,可不可以和我的小陀螺换着玩儿”
凌鹿使劲摇头“不可以不可以,这个是先生给我的,不和你换,也不能借给你玩儿”
“对了小水壶,快去把先生的饮料端上来,要热乎乎的哦。”
小水壶得令,吱嘎吱嘎地转身跑去厨房了。
厉行洲听到“饮料”两个字,立刻想起凌鹿费心为自己煮的“茶水”,额角跳了跳道“不用”
凌鹿转过头,做出一副凶巴巴的模样看着他“这可不是一般的饮料是特意给你准备的”
厉行洲“”
行吧。
大不了闭着眼睛喝下去。
厉行洲揉揉太阳穴,坐到了沙发上。
凌鹿跑进卧室,把这只玩具小鹿放在了自己枕头边,再哒哒哒地跑到了厉行洲面前。
方才还眉眼弯弯晃着尾巴的少年,收起了脸上所有的笑容,表情是前所未有的严肃。
他嘴唇绷成了一条线,就连尾巴都一动不动地直直竖着,宛如一根旗杆。
他腰背挺直,双手则是背在身后,一副“我有很重要的话要说”的模样。
厉行洲不动声色地看向凌鹿。
凌鹿深吸一口气,道“先生,我有很重要的事要问你。”
厉行洲“噢”
凌鹿一字一句道“先生,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厉行洲原本搁在膝盖上的双手,不自觉地交握起来。
他脸上的表情依然淡淡的
“嗯”
“我瞒着你什么了”
凌鹿看着厉行洲的模样,不知为何心里那种说不清楚的、乱成一团无法梳理的情绪又涌了上来。
他嘴角都沉了下去,声音都有些变“你,你,你在很重要的事上骗了我”
厉行洲的喉结滑动了一下。
原本暖意融融的公寓客厅,突然像是冷了下来。
厉行洲的脸上没有半点表情,语调是格外的镇定“什么事”
恰在这时,小水壶端着一杯什么东西咕嘟咕嘟地滚了过来。
它履带发出的声音,打破了房间里那微妙的沉默与寂静。
凌鹿接过小水壶手里冒着热气的杯子,瘪着嘴递到厉行洲跟前“哼,总之你先把这个喝了”
厉行洲低头一看,杯子里是一种棕褐色的液体。
指挥官先生没有追问这是什么,甚至都没有犹豫半秒,直接举起杯子就送到嘴边
居然不太难喝。
比之前凌鹿煮的茶好喝多了。
这个液体微苦微涩,还夹着丝丝的甜意。
看着厉行洲把这杯液体一饮而
尽,凌鹿心里稍微舒服了一点。
他道“先生知道这是什么吗”
厉行洲“不知道。”
凌鹿那旗杆一样笔直的尾巴终于软了下来,晃了几下。
可他还是瘪着嘴,一脸不悦地嘀咕着“这个,这个是卢阿姨推荐给我的壮骨颗粒。”
“据说如果骨头受伤了,喝这个很有用处的。”
自己费了好大功夫才买到的呢。
厉行洲的眉毛一挑“受伤”
他脑子里电光石火般闪过许多细节,终于猜到了凌鹿究竟在说什么。
原来是这个。
原来不过是这个。
他方才绷成一张面具的脸,终于稍稍松懈下来。
凌鹿对着他继续道“先生你之前明明受伤了,为什么要告诉我没受伤”
没有眼泪的少年,眼眶竟有些发红。
少年的声音,也是前所未有的委屈。
他的嘴角又瘪了下去“你说过不会骗我的”
他还想继续声讨下去,却听见厉行洲快速回答“我错了。”
呃
先生对我认错了
厉行洲看着他“我只是不想让你担心。”
“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