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声开口:“去看看他要做什么,顺便,带你去玩玩。”
秦罹漫不经心:“游轮比较大,出海航行时间也会长,海上风景不错,里面好玩的很多,你应该会喜欢。”
许昔流闻言眨眨眼。
“那谢谢秦先生?”
“......嗯。”秦罹矜持应了。
许昔流就笑笑。
反派的事暂且揭过,许昔流收拾了一下心情,做足了心理准备,拿出来他意外得到的那个相框,递到男人手里,解释:“还有,秦先生你看看这个。”
“在我衣柜里面发现的,不知道在那放了多久了。”
秦罹不以为意地低头去看,看见相片时却是整个人不由自主的一僵。像是一瞬间看见了什么极为可怕的东西一样,以至于瞳孔紧缩,呼吸也屏住。
他手有些微抖,虽然努力克制了,但还是能看得出来。
秦罹面皮绷了绷,黑眸阴郁,乍一看有些骇人。过了一会儿,他语气尽可能的冷静了,只不过如今,仍是透着难言的喑哑和晦涩:“......你都看见了,后面的字?”
“嗯。”许昔流眨眨眼,本来还想问什么的,但是一看男人现在状态,还是算了吧,就温和笑笑道:“秦先生小时候很可爱,当然,现在也很帅。”
他没提及照片背后那个“黎”字,为何与男人现在的名字不同。
也没问后面那行字究竟是谁写的,以至于男人一看见反应这么大。
只是观察了一下对方神情,发现还算冷静,就礼貌提出告辞了,想让对方独自消化消化:“那秦先生我先走了......”
“许昔流。”然而没走掉,秦罹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黑眸深幽,深处隐隐透着点红意,“许医生,我......”
许昔流闻声站定,回转身,抬眸看他,金丝镜片后的桃花眼上挑,静静的,带着他气质独有的温润,能够让人安定。
他也没催促,就站在原地微笑地看着。
“我......”秦罹皱眉,嘴唇发干,说不出什么,却又不想让对方就这么走掉。
比起自己一个人待着,他更想待在青年身边。
而且,心里涌动着的东西很烦躁,只有看见青年才好受点。
挽留,是他下意识的举动。
他一只手拽着青年胳膊,另一只手死死捏着那不合时宜出现的相框。
许昔流见状,叹了口气,走近了一点,轻轻拍了拍男人的手背,带着些许安抚意味。
“我听着呢,不着急,秦先生你想说什么?”
他想了想,试探着道:“......是不是想和我说说,小时候的事?”
“......”
秦罹忽而一把丢开了相片,转而将许昔流整个拥进怀里,死死抱住。
许昔流懵住了,不知道自己刚才哪一句又勾动了男人神经,以至于对方突然扑过来抱他。他被抱的很紧,摁着他的后背往对方怀里压,勒的他有点喘不过来气,于是没好气地猛拍男人后背,让对方放开点。
秦罹抿了抿唇,隔了一会儿依言放开了,看看落在脚边的相框,神色依旧很不好看。
这东西让他想起不好的记忆。
许昔流也跟着看过去,看见被男人丢在地上的相框不由嘴角一抽。他蹲下拾起,把相框放在一边,想起男人刚才的反应,又贴心的把相片盖住。
“所以,秦先生想同我说些什么?”他偏头问。
“......照片,是我小时候的。”半晌,秦罹终于开口了,嗓音还是很低哑。
“嗯,我知道,看出来了。”许昔流很给面子的道。
秦罹忽然看了他一眼。
那一眼意味很微妙,许昔流愣了愣,没发觉那是种什么样的目光,只是觉得很深很沉,还有点说不上来的感觉。
他恍然了一瞬,下一秒就听见男人继续了:“后面的字是我母亲写的,照片什么时候拍的记不清的,应该是三四岁的样子吧。”
只有那时候的他才是无忧无虑能够笑的一脸傻气的。
再往后过两年,他五岁的时候,出了那种事,他的黑暗期一下子到来。
像是一脚踏进了深渊,被吞没,被同化。
仿佛从前的太阳从未出现过。
他都几乎快忘了,自己小时候的名字不是这个。
秦罹嘲讽的一勾唇。
许昔流看见男人低落阴戾的表情,知道对方又陷进回忆了,怕说点什么戳到对方的敏|感处,就很识趣地没有再出声,只是当个合格的听众,虽然他的好奇心已经被完全勾起。
但索性,他很能耐得住性子。
两人相对着沉默了好一大会儿。
过了会,秦罹从晦暗的记忆里走出来,有些恍惚,黑眸郁郁,抬眸看向一直陪在他身边当个哑巴的青年,突然人前所未有的清醒了。他想到什么,倏地开口问:“你就不好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