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他是在拿完药回来之后,才确定对方是在跟他装病的。
当时对方说头疼难受让他回去帮忙拿药,许昔流没想太多就去了,直到他从卧室里出来的时候看见管家匆匆离开。
管家急匆匆这倒是能理解,但对方离开就让他不太明白了。
以前秦罹处在发病状态中的时候,管家虽说不在房间里把空间留给他让他发挥,但也是等在外面不远处的,随时帮忙,不会轻易的就离开。如今管家却毫不犹豫的就离开了,那只能说明一点,那就是管家知道秦罹并没有发病,所以能够放心离开。
再加上他回来,对方再度抱着他哼哼唧唧,而拿回来的药和温水却冷不丁被糟蹋掉,许昔流就确认了对方是在和他装病。
正常情况下,秦罹巴不得死活不吃药,又怎么可能主动要他去拿药?估计是为了支开他干什么吧。还有,短短一段时间他就被对方抱了两回也不正常,一看就是故意的,不知道对方打的是什么主意。
许昔流想着,心里冷笑一声。
装呗。
陪着装。
折腾他也就算了,反正最后受罪的又不是自己。
这么一想,许昔流脸上又挂上了温柔和善的笑意,他捡起之前落在地上的金属眼镜,擦了擦,又戴回了鼻梁上,然后整理了一下药箱和包。
他眸光瞥见包里放着的糖瓶,正气着,就拿了出来打算吃颗糖冷静冷静。
谁知下一秒糖瓶被从自己手里抽走。
许昔流一愣。
转身回去对上男人阴鸷森寒的视线。
“许医生,”秦罹声线阴狠,身上装出来的虚弱劲也没有了,就是黑眸深处依然透着一丝恍惚,气的。他恶狠狠的问许昔流:“这是什么?”
秦罹倏然转醒。
原本的神思不属都在看见青年当场拿出药瓶的那一刻消失的无影无踪,他前所未有的冷静。
秦罹忍不住地心想,前一秒还在真切的关心他,又是摸额头又是听诊,温柔的不像样,后一秒居然能当着他的面把那个被换了药的瓶子拿出来,怎么,是想当场给他下药吗?
意识到这点的时候,秦罹心里的动容此时都被转换为了滔滔怒火。
既恼怒生气,又复杂难言。
令他忍不住的快步上前,一把夺过对方从包里拿出来的药瓶!
手里捏着那个白色的瓶子,秦罹力道大的恨不得当场把这个该死的瓶子捏碎。他再度盯着许昔流恶狠狠质问:“许医生,怎么不说话?”
“告诉我,这个是什么?”
“......”
许昔流眨眨眼,人有点懵。
他看看阴狠一脸凶相的男人,又看看被对方捏在手心里的自己的糖瓶,又眨眨眼,不明白事情怎么发展成这个离奇的走向。
秦罹时刻盯着青年的表情,当他看见身前青年一言不发,金丝镜片后的桃花眼无辜的眨来眨去,疑似害怕瑟缩的模样时,心底的那丝无名怒火更旺盛了,连同刚才被撩拨出来的一起,冲的秦罹整个人头晕。
可对方居心叵测证据齐全,根本否认不了。
心火旺盛,冲的整个人都战栗,秦罹这会儿倒是真有点发病前的恍惚感觉了。
他咬牙,阴狠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样,冷笑。
“呵呵,不说是吗,不说我也能猜得到。”
“这里面就是你用来替换我药的东西吧,是慢性毒药,还是其他?抑或是上次那种兴|奋|剂?”
“吃掉它或是被我送进监|狱,自己选!”
秦罹一字一顿,黑眸冷的人。
他的私人医生被他困在这一隅之地,秦罹根本不担心对方会逃跑,他只是说完后低下头,欣赏青年脸上会出现的表情。他看着自己素来温和的私人医生,眸底神色逐渐由平淡转为浓重的惊讶,笑的更加阴狠了。
这世界上,还没有什么能逃出他的手掌心!
这个药是,医生也是。
此事过后,他会给对方一个难言的教训,让对方毕生铭记!
秦罹窝着火心想。
然而,一心想着该给医生什么教训的秦罹没注意身前青年惊讶过后,逐渐古怪起来的表情。
许昔流人是真的无语。
如果是之前对方是在装病,那么现在这阴狠的劲,倒真有点要疯起来的感觉了。
还说出这么奇怪的话,他也担心自己拒绝又惹的对方真发起来疯,那真的得不偿失。反正对方再说的天花乱坠信誓旦旦,瓶子里的也只是他放进去的糖而已,还是他最爱吃的那一款。
于是许昔流不加思索选择吃。
他一声不吭抓过来男人的手,把自己的糖瓶从对方掌心里拯救出来,而后慢慢悠悠打开,从里面倒出来一粒。接着又在男人阴狠恍惚的视线下,放进嘴里慢吞吞的吃了,他咬碎,任由糖的味道在唇齿间逸散,喜欢的眯了眯眼。
秦罹瞧见他的私人医生居然真的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