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是这样吗?
秦罹惊异,不解,难以置信。
但是当注意到坐在办公椅上的青年皱眉,目光审视的盯着他,像是发现了他装病的蛛丝马迹,并时不时的瞥一眼房门后,秦罹整个人又是一震,紧张起来。不行,现在还是刚开始,他什么重要信息都没得到不能轻易结束,虽然不知道这行为是什么意思但还是做了吧。
思及此,秦罹不假思索,回身将那个奇怪的飞盘捡了起来。
甚至他回想起刚刚青年嘟哝的话语,还试探性地朝对方道:“......继续?”
许昔流一听,对劲了。
他没听出来男人尾音里的疑惑,只当对方是反应迟缓,现在才反应过来。
于是又舒了口气放松下来,脸上也带上了笑意,并将对方乖巧放在他手心里的飞盘又丢了出去。
飞盘再度落在男人脚后面一点。
秦罹:“?”
......这个动作居然不是一次性,而是连续的吗?
他发病时真的这么干?怎么觉得怪怪的。
这一刻的秦罹忽然有了从今往后都要保持精神状态良好的念头了。
秦罹迟疑了一瞬,扭头瞅了瞅那个飞盘,心底抗拒,但还是又给捡了起来,迟疑了一下,再度交到青年手里,乖巧的不可思议。
然后秦罹就看见他的私人医生笑眯眯的把手里的飞盘又丢了出去。
还是不偏不倚的落在他脚边后面一点。
梅开三度。
“??”
秦罹眸底装出来的恍惚都更真实了几分。
这一次不用青年嘟哝,秦罹就特别自主的把东西捡了起来然后交给对方,然后又看见这丑东西落在自己脚边,像是一个不打断就会一直持续下去的恐怖循环。
秦罹:“......”
他一边思索这都什么鬼东西,一边极为配合地玩着这见鬼的抛接飞盘游戏,有来有回,担心自己一个不配合被他那狡诈精明的私人医生发现他在装病,然后他接下来的所有计划都将不复存在。
他在这一刻从来没有那么清晰的理解过“沉没成本”的含义。
几次下来之后,像是有毒一样,秦罹连自己最初的目的都忘了大半,满脑子都是他为什么要做这种蠢事。
直到他的私人医生接过飞盘后没有再抛出来,而是收了起来,然后盯着他审视几秒,自言自语了几句:“......看来差不多了,可以进行下一步了。”
秦罹的精神顿时为之一清。
感到久违的轻松。
所以现在,这小狐狸终于要对他下手了吗?
秦罹正激动着,看见青年回身去打开药箱,一边打开一边又多看了他几眼,随后他耳朵里敏锐地传来对方的话:“啧,这回看着还挺安静,居然没说他那些奇怪的语录......”
秦罹一顿。
什么语录?
他发病时究竟做过什么?
秦罹盯着他的私人医生,想了想,忽而有一点明悟,于是用一种苍凉悲怆愤怒的喑哑语调试探着道:“......如果不能得见光明,那被黑暗吞噬又如何!”
那边青年的身体动了动,转身冲他挑挑眉。
有反应!
秦罹没瞧见青年眼底的复杂怜爱,好像被鼓励了一样,接二连三:
“接受痛苦,然后让世界感受痛苦!”
“呵,天凉了,该让秦章远去死了!”
“......”
他意犹未尽,越说,好像就越回到了那些幽暗对着月光独醒的夜晚。然后就冷不丁看着青年提着药箱走到了他面前,温和怜爱地开口:“好了秦先生安静一点,我要开始准备给你扎针了。”
许昔流拿起针剂,目光定在男人胳臂上,心想还得替对方把袖子撸上去,万一对方动一动衣袖就掉下来了,不如直接把衬衫脱掉?
他沉思了一瞬。
而此时此刻的秦罹也反应过来青年要干什么,居然是要给他扎针!虽说之前发病严重的时候他也被扎过,但那是正常的,如今他根本没发病,是在装病,这一针下去会发生什么简直不敢想。
秦罹后知后觉感到有一点的玩脱,但他又不想白白放弃自己制造了这么久的机会,于是临机一动,喊了青年一声名字:“......许昔流!”
“嗯?”许昔流一愣,看进男人幽邃依稀带点恍惚的眸子里,诧异:“秦先生你认出我了?”
“......”
秦罹心虚不敢回应。
既不敢暴露自己是装的,又不敢让这一针镇定剂扎进自己血管里。
于是隔了两秒,又轻飘飘喊了青年一句:“许医生。”
许昔流见状犯难。
看男人这准确无误说出他名字和身份的劲,好像又不是那么的疯癫。如果对方认出他,有比较清晰的认知能力,只是神思恍惚的话,那这针针剂就没必要扎,毕竟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