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监控,与其说是潜在的犯罪罪证,不如说是主人睡觉时家里小宠物的动态记录。
秦罹看得心里也软软的,但表情却硬硬的,脾气臭臭的,眸底惊疑不定。
不对劲。
很不对劲。
居然这么乖?什么都没做?这不可能。
一定是他看漏了什么!
秦罹于是怀着某种不可言说的信念感,看了一遍又一遍,看了十几遍小狐狸伸懒腰,看了十几遍小狐狸打哈欠,看了十几遍小狐狸在他房间里轻盈的遛弯,都没能找出来什么。
几次循环之后,他逐渐陷入了恍惚之中。
眼里映着一帧帧播放的监控录像,电脑屏幕发出的刺眼白光令他更恍惚,心里的信念感在逐步崩塌。
秦罹握着鼠标的手松开又紧握,力道大的鼠标都发出咯吱咯吱的轻响。他心里念着不可能,机械的一遍又一遍重复,几次过后,手里的鼠标不知何时变得软塌塌的,还有点凉,汁水丰盈。
秦罹于黑暗里恍惚的看了一眼,看到红色的液体从自己指缝间溢出,顺着手腕往下流。
而周边更是一派狼藉,那种红色的液体溅的到处都是,他眸底也被映上一点暗红。
白瓷盘掉落在地,摔碎,发出一声刺耳的噪音。
房间里的许昔流隐隐约约听见了,皱起眉,估摸着可能是男人那边的声音。
他刚美滋滋吃完红心火龙果果盘,漱过口,为了防止男人那边出了什么事,还是走出去看了看。
旁边的卧室门开着,里面没人,那就只能在不远处的书房了。
许昔流走过去,越走越觉得不对劲。
房间静悄悄,必定在作妖。
这个准则适用一切多动生物。
走到书房门前的许昔流谨慎地敲了下门,听见里面没动静,而后手压下门把手,悄悄把门开了一条缝:“秦先生?”
里面黑黑的,没开灯,看不真切。
但许昔流确定对方在里面,他听见略有些急促的呼吸声了。
许昔流一把把门打开,反手把灯开了。
大晚上关什么灯,什么毛病。
许昔流没好气,嘴里的疑问还没出来,却在眼睛看清里面场面的那一刻,温和尽失,变成了一声惊恐的卧槽。
里面堪比恐怖片现场。
地上到处都是红色的液体,地板上,地毯上,到处都是,呈飞溅状。桌上也一片狼藉,鼠标滚到一边,桌面上一滩红色不明物体,软塌塌的一片,看着像是被暴力捶出来的。
而男人就更一言难尽了,坐在里面,衣服上大片大片的染着红,手上也是,红色的汁水淅淅沥沥的顺着流下来。
对方俊美的脸侧也飞溅上去了几滴,黑眸幽深,表情阴戾骇人。
男人勾着恍惚的笑,尝了一口手上的红色不明液体,盯着他,咬牙:
“许、医、生。”
如果不是认出来了掉在地上摔碎的白瓷盘,知道这是被糟蹋的红心火龙果,他还真以为这是什么杀人犯罪现场。
许昔流平静的闭了闭眼,微笑,深呼吸,有一种想关上门,再重启看看的冲动。
谁准你这么吃火龙果的!
第39章
书房场面有点太过于惨烈和狼藉,超出人的想象,以至于许昔流一时之间定在了门口,丧失了语言和行动能力。
他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手握着门把手,站在门口同里面的男人大眼瞪小眼。
许昔流此时此刻感到了窒息,有一种呼吸不上来的美。
这种窒息在看到红色的火龙果汁水还在顺着桌沿往下滴滴答答,而男人沾着红色汁水还在冷笑的脸庞时达到了巅峰,让他感到脑门一热,眼前一黑,似乎连带着他也要跟着恍惚了似的。
他从来不知道,原来火龙果能有这么多汁水。
这场面他是真没见过。
许昔流拳头紧了又紧,深呼吸了一遍又一遍,才堪堪露出个微笑:“秦先生,你还有意识吗?”
这情况,是发疯了吧?
如果说是发病了那还能理解,毕竟发病了之后什么事情都能做得出来。
可刚刚他进门的时候,对方还准确地叫出了他的名字,明显是认得他的,这就不像发疯了。
许昔流紧紧盯着那边的人。
电脑屏幕不知何时已经暗了下去,可秦罹还沉浸在那一帧帧的监控录像里,他黑眸恍惚着,脑中自动播放着看到的画面,青年老老实实的待在沙发里,什么异常动作也没有,嘴里忍不住低低呢喃:“不可能......这不可能......”
他感受到指尖凉凉的,黏黏的,忍不住看过去,却在黑暗里看见满手的黏腻暗红,不止一点,从桌上蔓延过来,连带着他身上也是。这猩红可怖的颜色转瞬间把他的思绪拉的更沉了一点,怔怔地盯着,眼前画面好似与记忆深处的某一帧重叠,叫他整个人头痛欲裂。
在这时候,门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