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先生,该吃午饭了。”
屋子里的秦罹早上醒来之后,上午时分又罕见的眯了一觉。
再次醒来,他觉得自己后背不太舒服,有些酸疼,尤其是骨头那一块,于是脱了衣服到镜子面前照了照。
镜子里头男人宽阔漂亮的脊背上,从肩胛骨开始往下,赫然一大片淤青。
甚至腰侧也有一块。
这淤青哪来的,秦罹想了又想,只能是半夜他去“捉鬼”结果和许昔流撞一块摔倒还给对方当了垫背造成的。
垫背。
于是秦罹的脸立马黑了。
而这时候,他也开始细思起来整件事情。
虽然小狐狸说他是失眠才到阳台转悠的,但是真相究竟是什么谁知道呢,难保对方不是怀着那种心思准备对他下手、结果见势不对才临时改口的。
而且用他垫背不说,后来竟然还劈头盖脸骂了他一句。
哼,不可饶恕!
秦罹露出一抹阴鸷可怖的笑,打算给他这位不识好歹的私人医生一点颜色看看。
耳朵里却猝不及防听见对方喊门的话语。
那声音温和好听,像是春风一般,隔着道门板有些模糊,可光听音色就能感知到门对面是个什么样的大美人。
来得正好。
秦罹眯了眯黑眸,对镜不急不慢重新穿上上衣,后背的淤青连同健美流畅的肌肉一同掩盖在衣服底下,朝门口走去。
走到一半他忽然想起什么又迟疑住了,原地顿了顿,悄悄返回去坐上轮椅,整理了一下,这才来到门前,打开门。
秦罹一脸高贵冷艳地望着门外的青年,微扬着下巴:“什么事?”
“喊你吃饭。”
许昔流不欲多说。
转身要走然而却被男人叫住。
听了他话语的男人垂眸思索:“吃饭?是到了该吃饭的时候了......”
许昔流耐下性子听对方有什么高见,没想到隔了半分钟,却听见男人冷不丁蹦出来一句:“许医生给我做顿饭吧。”
“......”
“?”许昔流不可思议,“我?做饭?”
他一瞬间觉得自己是还没睡醒,才会听见这样离谱的话。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自己是医生,不是厨师吧?
谁知男人却相当认真,阴沉的黑眸盯着他一眨不眨,隐隐还透着一点欠揍到极致的得意和理所当然:“对,做饭。我想吃许医生做的饭,有问题吗?”
就像昨晚一样。
让这小狐狸再去做一次,就当是惩罚了。
如果做的合他心意,他就原谅对方对他的出言不逊。
秦罹想。
可当看见青年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好像十分不情不愿的模样,他心里不由得有点微妙的不爽,可也让他愈发坚定了要对方为他下厨的惩罚。
于是秦罹冷笑一声,指尖点了点轮椅扶手,俊美的面容上勾着抹阴鸷的笑,淡淡吐出两个词:“加钱。”
“许医生不会拒绝对吧?”
听见这句话,许昔流反倒冷静下来了。
他面无表情盯着轮椅上的男人看,怀疑对方是不是失眠过多连智也跟着失了。
不然为什么总是说出一些脑干缺失般的话?
这条件乍一听怪侮辱人的,让他一个医生去做饭。但是结合那句仿佛在发着金光的“加钱”,连做饭这两个字像是变得神圣了起来。怎样工作都是工作,打工人难道还挑三拣四?不就多做一顿饭吗,他做的起,就是不知道对方吃不吃的下去了。
一顿饭没正经做过、真正的厨艺小白许昔流,露出了一个温和完美的笑。
他推了推鼻梁上的金边眼镜,这一刻背后好像有狐狸尾巴在慢慢地甩,“好呢秦先生,那我做什么都可以吧?”
秦罹本能的察觉到了一丝危险。
他皱了皱眉头,无视了过去。
“嗯,随便你做。”
和昨晚一样的话,应该不会难吃到哪里去。
有了这句话,许昔流放心了,转身去了别墅里的厨房,决定大开杀戒(x),大展厨艺(√)。
厨房里正在忙活的郑大厨正是被许昔流夸过许多次的那一个,也见过许昔流,知道许昔流是秦罹的私人医生。
就奇怪道:“许医生怎么到这来了,马上就要做好吃饭了。”
“稍微等一等,先出去吧,这里油烟大。”
许昔流某段时间里在山庄流言漫天,凡是新进来的佣人都听说过他的“传说”,像郑厨师这样被秦罹亲自带回来的,更是清楚面前这个青年在自家老板心里的“地位”,于是对青年每次态度都很恭敬。
许昔流闻言笑笑,面色不改,平静道:“没事,秦先生说,要吃我亲手做的饭。”
“......啊?”大厨懵逼。
许昔流耸了耸肩,意思是就是你听见的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