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晌才开口,摇摇头:“许医生说的这些,我清楚,但先生他......不会愿意的。”
男人有多偏执,有目共瞩。
如果愿意,就不会有这些事情了。
两人看了一眼不远处的秦罹,纷纷静默下来。
许昔流也明白这不是他能操控的事,他也只是提个醒,至于人家做不做,不该他操心。
于是转瞬间就收拾好了情绪,给管家说了一声,任劳任怨的过去,走到躺在床上的秦罹面前,为对方仔细检查有无外伤。
管家不知什么时候又没影了,估计是为了不打扰他工作,暂时离开了,书房里格外安静。
许昔流从上到下把男人好好的检查了一遍,最终得出来一个结论
这人身上根本没外伤。
哦,不对。
还是有的。
许昔流拎起秦罹的一只手,眯着眼睛仔细打量对方食指上的一道细细的几乎都快要愈合的划伤。
不过这样也好,工作瞬间减轻了大半。
许昔流心情极好地转身准备去自己药箱里拿创可贴,却在转身的那一刻,没看见脚底下横亘着一只四仰八叉的秦罹的拖鞋,而一脚踩了上去。
然后脚底一打滑,直接滑倒。
即将滑倒的那一刹那,出于本能反应,许昔流随手拽住了什么东西尽量维持平衡,不至于狠狠摔个屁股蹲。
姿势有点扭曲,但是结果很好,反正没有摔到他。许昔流耳朵里听见自己脚下的拖鞋似乎飞了出去,但没关系,总比狼狈摔倒强吧?
虚惊一场后,他从地上起来,发现自己刚刚拽的不是床单,而是主角攻的裤子,甚至由于力道太大,差点把人给拽到地上来。
他心虚的放了手,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开始四处寻觅自己的拖鞋。
然而身前脚后都没有,许昔流纳闷,视线不经意地上移,冷不丁地定格在了床上。
只见床上老老实实躺着的男人,还是很帅,还是很安详,只是被他刚才拽的姿势扭曲了点,一张俊脸上还倒扣着一只拖鞋,正巧就是半分钟前还在他脚上的那只。
许昔流人傻了愣了僵了。
这是什么见鬼的运气?
愣了几秒后,他连忙扑过去,趁着男人还没醒来赶快销毁罪证,恶狠狠的夺过拖鞋一把套在脚上,然后又恢复成了往日优雅端庄的模样。
只要对方没醒,就是什么都没发生。
许昔流咬牙做完这一切,正想松口气立马逃离这个令他头皮发麻的对方,一转眼就对上了床上刚睁开眼睛的秦罹的目光。
男人黑眸郁郁沉沉,虽然还有着那么一点的恍惚,可视线明显对焦了,显然是已经清醒过来。
对方盯着他的脸,声线泛冷,开口缓缓质问:“你在做什么?”
许昔流立马一抖,不知道是吓的还是心虚,条件反射地捂住了秦罹的眼。
张口:“哈哈,没什么,刚刚放飞了一只小黄鹂鸟。”
第21章
秦罹刚睁开眼就被捂住,视线昏暗一片,原本还有点不怎么清醒的神思立马清醒了大半。
他抬手把青年盖在他眼睛上的手拉下去,一双黑眸怀疑地盯着对方看。“我问你话,你捂住我眼做什么?”
“还有,哪来的鸟?”
别墅里会有这种东西吗?
秦罹有一瞬觉得自己还在幻觉里。
许昔流被男人突然睁眼惊出了一身冷汗,吓的差点跳起来,胡言乱语加捂住对方眼睛完全是下意识的举动。听见对方的话才稍稍安定下来,又仔细观察了一番男人的表情,发现男人的确是刚刚醒来,似乎对刚才他的所作所为并不知情的样子,才放下心来。
于是打着哈哈道:“没有鸟没有鸟......应该是我看错了吧,秦先生现在感觉怎么样?”他转移话题。
男人吐了口浊气,从床上坐起来。
他环视了一圈书房里的景象,不太乱,看来他这次的发病谈不上严重。一双阴郁的黑沉眸子看了一圈,最终又落回站在他跟前的私人医生身上。
薄唇一张,冷淡的吐出两个字:“还好。”
秦罹感觉胸腔闷闷的,应该是心情太激动留下的后遗症,却也称不上不舒服。他脑子里记起不久前发生的事,想起来了他叔父肮脏的手段,以及在手机里看到的那些言论,眸底一瞬狠戾。
呵。
果真是他叔父能做出来的事。
费尽心思煽动言论,不就是想借着舆论坐实他发疯不正常,然后逼他退位,兵不血刃的拿下秦氏?
如果他看到这些文字后能被气到发病彻底混沌人事不省,那就更好了,一举两得。
秦罹越想周身气场就越暴戾,黑眸内血丝未褪尽,愈发使得整个人看上去阴沉可怖。
可他终归是冷静下来了,虽然现在情绪还有些激荡,却不会再发疯了。
嘴里有些苦,是熟悉的药的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