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中了(2 / 2)

道“刘全儿回来报的信儿,说老爷高兴坏了,要摆上三天流水席,这会儿去了汇丰楼。”

白氏点点头,愣了一会儿又低声问了句“二郎是真考中了,不是我做梦吧。”

周婆子眼眶也有些湿,点头“不,不是梦,是真的,咱们二少爷可真给您争气呢,这回不仅中了,还考了个头名,刘全儿说是老爷亲眼瞅见的,咱们二少爷的名儿明晃晃的排在第一呢,这往后咱们二少爷可就是秀才了,见了官老爷都不跪的,等以后中举人中,状元,当了大官儿,给夫人您请个诰命夫人的凤冠霞帔回来,到时候您穿戴上,那得有多光彩啊。”

白氏心里高兴,嘴上却道“胡说什么呢,举人状元哪是这么好中的,童试二郎都考三年了。”说着忽想起什么低声道“这事儿有些蹊跷。”

周婆子“什么蹊跷”

白氏“你也知道,前两回考试,老爷特意扫听过,说两回二郎都是卡在了诗文上,文先生也说二郎旁的都好,就是诗文上不开窍,要不是诗文不成,前两回也不至于落榜了,这回怎么就考头名了。”

周婆子倒没夫人想的多,而是道“您也说了二少爷是不开窍,前两年不开窍保不齐今年就开窍了,不然哪能考头名呢,听人说这头名可了不得,有个专门的名儿叫啥来着,我这一时记不得了。”

白氏道“叫案首。”

周婆子点头“是了,叫案首,您想啊二少爷要是还跟前两年那样不开窍,哪能考中案首啊对不对。”

白氏虽心里高兴却并不糊涂,尤其自己的亲儿子,当娘的哪会不清楚,况自二郎启蒙进学那日先生就曾说过,二郎不善诗词,为此老爷不知想了多少法子,却都不顶用,说句丧气话,今儿之前她都觉得二郎这辈子怕是都要卡在童试这一关了,谁知竟然中了,还考了头名,不过自己在这儿瞎琢磨也没用,想弄清楚其中缘故,也只能去问问二郎了。

想到此迈脚过了穿堂,往旁边二郎住的西侧院去了。

白氏都如此,更不消说二郎了,更因前两次落榜,若再不中的话,都要心灰意冷了,故此,这几日都是吃不香睡不着的,即便手里举着书,也一个字都看不进去,他的小厮丰儿是自小就伺候在身边的,哪会不知少爷的心思,明知最早傍晚才能有消息,却从一大早就在门房里蹲着了,一听见刘全的话,立马就窜回来报信儿了,这小子可比周婆子腿脚快多了,故此二郎比他娘得的信儿还早些。

等白氏夫人过来的时候,那股激动劲儿差不多都过去了,正坐在窗前看书呢,这次终是能看进去了,倒是丰儿不消停,嘴里叨念着老爷夫人得多高兴,府里是不是也得摆席,给谁下帖子,得摆多少桌云云,嘴里叨念不说,还来回的转,像个没头苍蝇似的,转的二郎头疼,索性把他赶了出去。

丰儿从屋里一出来迎头就瞧见了白氏带着周婆子,忙小跑了过去跪在地上就磕头“给夫人道喜了。”

白氏心里高兴,挥挥手“差事当的好,回头去账房领赏。”说着进屋去了,后面的周婆子却住了住脚,见这小子还跪着,没好气的道“你这猴崽子倒是会讨赏。”

丰儿多机灵忙赶忙顺着话头拍马屁“多亏了妈妈平日提点,妈妈放心,得了赏小的也不敢独吞,回头给妈妈打壶好酒解馋。”

周婆子给这小子的油嘴滑舌逗乐了,伸腿虚踢了他一脚“我差你这一壶酒喝,还跪着做什么,麻利儿的给夫人倒茶去。”

丰儿嘿嘿一乐,就着周婆子的脚打了个滚儿一窜高儿往茶房跑了,赏钱倒不着急领,这是夫人的赏儿,还有老爷呢,这么大的喜事儿,等老爷回来指定也得放赏,到时候一并领了才痛快,二少爷考了头名,自己也跟着发财,想想心里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