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校理事会给了她三级处分后,喻怜便被高中的助教队伍里踢了出去,来到医务室这种一周都看不到一个学生的地方。
喻怜无聊的看向了窗外。
细雨还在不知疲倦的下着,这所豪门学校在寸土寸金的启川市却有大片的地盘,典型的红砖青藤欧风建筑,在雨幕中仍旧散发着历史与神圣的气息。
“在宇哥,你受伤了,不要乱动啊”
“滚。”
“谁知道医务室到底有没有人在在宇哥,我看还是联系一下管家,接你回家好了。”
“我让你们滚,听不懂吗。”
走廊外罕见的响起毫无秩序的混乱动静,喻怜回神,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医务室的大门就被人狠狠撞开,迎面而来的是一群穿着西洋高中制服的少年,吵吵嚷嚷的,瞬间把原本还空落落的医务室填满了。
喻怜怔了怔,“你们是”
“老师,韩在宇刚才打冰球的时候受伤了”有个男生眼见她身上那件白色长外套,急匆匆出声,“你帮他看一下”
喻怜抬起头,目光落到了被众星拱月的少年脸上。
他留着打理极为利落的黑色短发,五官英俊,薄唇鼻挺,眼角眉梢带着点凌厉与危险的漂亮。只可惜那张称得上是艺术品的脸却看起来惨兮兮的,右侧一道正在流血的伤口,看起来触目惊心。
她对少年的身份很熟悉。
爸爸是嘉兰国首相最信任的顾问,年轻,却又资历很深,在内阁里掌握着绝对的话语权,是无数人巴结讨好的对象。
西洋高中的学生们大半都是在社交圈子里长大的,比任何人都明白他爸爸现在炙手可热的地位,对韩在宇前呼后拥的。
“在宇哥,先坐下来吧。”一旁的男生殷勤的拉开了病床旁遮挡的墨绿色帘子。
韩在宇飘飘掀起眼皮,随意看了眼。
他脾气阴晴不定也是出了名的,经常仗着自己的家世随意欺负学校里的学生,周遭人被他这冷淡的目光一扫,除了床边站着的男生,其他人根本不敢说话。
少年嘴角勾起讥讽的笑,走到了病床前,摘下了深蓝色的运动手套砸在了男生怀里,“滚吧。”
“好,在宇哥,那你好好休息。”男生挤出讨好的笑容,想拉其他人一起走,却看好几个男生紧盯着始终在一旁不说话的喻怜,看的有几分出神。
平日里都是些肆意妄为无法无天的纨绔少爷,此刻看向这个年龄比他们大几岁的“老师”,却克制的不行。
她像是朵温柔又妩媚的百合花,皮肤像是白雪那样剔透与白皙,乌发像是绸缎一样在肩后,柔软简约的衬衫与长裙贴着她的腰臀,身段极好,优雅美丽。
“快走。”男生提醒着,“忘了上学期的事了离她远点。”
几个男生如梦初醒,匆匆收回了视线。
医务室又变得安静了。
喻怜对这样嫌恶的视线早已习惯,她打开了柜子,取了药膏,便淡然自若的转身,发现韩在宇正躺在床上玩手机,纯白色的宽松球衣下是恰到好处的腹部肌肉。
常年运动锻炼让少年身材高大,肩很宽,单人床被他这样一躺,看上去竟狭窄的不行。
他压根不在乎脸上狼狈的伤,专注的看着手机,幽黑眸子深不见底。
一股香气慢慢袭来,韩在宇忽的警惕起来,他最讨厌有人靠近自己。
还没等他开口,那双纤细的手指微微抬起他的下颌,而那淡淡的清甜味道,纯洁又典雅,也在这一刻将他包围。
韩在宇眼神逐渐冷沉,“离我远点。”
“别乱动呀,你的伤口虽然不深,但不快点处理一下的话,以后可能会留疤的。”她的声音很好听,语调柔缓极了。
他宽大有力的手一把将喻怜正握着的棉签打掉,落在地上。
抗拒的态度十分明显,压迫感十足,摆明一副生人勿进的架势。
韩在宇脾气差已经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了。
他有任何不顺心的事情,都会加倍报复在身边的人身上,尤其是今天他输了比赛不说,还受了伤,心烦意乱的,更讨厌有人不识趣的接近自己。
本以为她会安静消停点。
没想到,她只是默默地捡起了脏掉的棉签,又换了根,“不管你愿不愿意,这都是我要做的。你只需要看手机,别乱动,一切交给我,这都不可以么。”
喻怜表情温温柔柔的,好像一点也没有因为韩在宇的不耐烦而生气。
见少年毫无动静,只是拧着眉,她笑了下,拿起棉签将他脸上的血痕擦干净。
伤口没有想象中那么深,喻怜倒是稍微松了口气,她又微微弯下腰,细致的将药膏擦在伤口处。
不知不觉间,又软又长的卷发就这样顺着她纤细的肩膀散落,贴在了少年裸露着的胳膊上,那股香气也愈发的浓郁,吐息也仿佛就在他的耳旁。
“”韩在宇低下头,眸子半睁半阖。
好巧不巧的,他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