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那个约定(2 / 3)

九八十一日,庆贺我拿了沐霖大典前二十。”

孙婷皱眉指着她“你这张要命的嘴气死我倒也罢了,往后哪有婆家能容得下你”

林月乔强硬道“怎么容不下了楚家太太可疼我了,下个月楚湛就该来提亲了,以后我该是没机会气您了,这事儿全交给阿峰了,我猜他这方面能耐该是比我强得多,好在您从来不会容不下他的脾气,愿打愿挨,皆大欢喜”

孙婷猛然站起身,惊怒道“好好的,你提楚家那小丧门星作甚你爹几个月前不就告诉你了,楚家老爷已经被罢免官职,抄家发配了”

“我知道啊,”林月乔依旧坐在椅子上,笑着说“楚湛又没被发配,他已经从京城回来了,下个月就会如约上门提亲。”

“我的小祖宗”孙婷弯腰凑近女儿的脸“你知不知道抄家是什么意思知不知道贪污获罪意味着什么楚家往后三代人的仕途都毁了”

林月乔挑眉嗑瓜子“谁不知道楚老爷两袖清风他那个家底,用得着贪污吗万岁爷自个儿心里也知道楚少青是不是被诬陷的吧”

“你当真是什么话都敢说”孙婷感觉女儿这趟回来,像是变了个人,从前虽然也爱闹脾气,但多少是有分寸的,或者说胆子小,再怎么闹脾气,林月乔也不敢说这种大逆不道的话。

如今从沐霖大典拿了个排名回来,怎么像是疯癫了一样

“自家人面前,有什么好怕的”林月乔发泄完情绪,又有些后悔。

孙婷说得没错,谁心疼林月乔,林月乔就敢欺负谁,她就是个窝里横。

如果是林惠丰来跟她谈话,林月乔刚刚那一通疯话,是一个字也不敢说的,因为她爹可能真的会打死她。

林月乔现在心里知道,娘虽然更爱弟弟,但也是爱她的。

这件事,她上辈子前十七年,都不能确定。

直到临死前。

林月乔清楚地记得,孙婷像老母鸡护小鸡一样,用她那不堪一击的柔弱身子去挡那些刺目的刀刃,只为给林月乔争取逃跑的机会。

那一幕,在林月乔的回忆里简直是荒诞的。

原来她娘是真的爱她的。

在那一刻,林月乔把回忆里无数难解的碎片拼凑起来,寻找孙婷表达母爱的方式。

可笑的是,在有弟弟的参照下,她仍旧寻找不到母爱的痕迹。

但她在那一刻忽然意识到,孙婷不是不爱她。

孙婷愿意为了救下女儿自己去死,却真的不知道该怎么爱自己的女儿。

因为孙婷自己也是这样长大的。

在她的世界里,女人最大的风光就是嫁得好,而后帮衬娘家,得到娘家家主的认可。

换而言之,也就是帮衬娘家新一任家主她的哥哥或弟弟。

所以,孙婷一直在努力“驯服”林月乔,想让女儿懂得如何讨好家主,如何讨好兄弟,如何讨好未来夫家。

孙婷认为,只有学会这些,林月乔才能好命一生,处处有依靠。

她把她自己的经验本领,拼命地往女儿嘴里灌。

没人在乎孙婷的尊严和意愿,她就觉得,女儿也不该有这种“危险的东西”。

可笑的是,林月乔清晰地知道,母亲对她自己的生活是无比满足的。

孙婷愿意以这样依附的方式,不断燃烧自己,好让丈夫孩子和娘家都离不开她,从来不感到委屈。

同样的环境长大,林月乔却完全做不到孙婷那样的“无我”。

当然,潜移默化中,林月乔也喜欢通过奉献自己的方式,让自己在意的人离不开自己。

可只要感觉到对方回馈给她的爱和包容还不够多,林月乔就会发疯、翻脸、恩断义绝。

她学了个四不像,既不能安分守己地成为她母亲。

又不能像她心底深处钦佩的谢玉蓉那样,一心修行,本自具足。

“阿乔,你爹是不可能答应楚家的亲事的。”孙婷忧心忡忡地对女儿摊牌“自从得知楚老爷出事之后,你爹就已经开始为你物色新婆家了,方才同你说的沈家”

“我不会嫁给别人的。”林月乔平静地看向母亲,不带怒气地说“我这辈子,非楚湛不嫁,您二老别白费功夫了。”

孙婷脸色一白,惊愕道“你当真打算嫁给一个身无分文的傻子”

“楚家出事前,娘可是最听不得旁人说楚湛傻的。”林月乔坏笑着揶揄,“况且楚湛也不是身无分文了,他是这届沐霖大典的魁首,光是二品法器,转手就能卖至少两千五百两白银。”

孙婷皱眉质问“统共两千五百两身家算得了什么你知道沈家光是在我们镇上的商行一年能挣多少吗”

林月乔耐心讲道理“我管那些作甚沈家产业是整个沈氏宗族的,我又不可能嫁给九十多岁的沈老太爷当姨娘。凭咱家这家底,你们顶多把我说给某一房沈老爷家的嫡次子,那能分几个家产啊没准还真不如楚湛的扇子值钱。”

孙婷急道“你傻呀明面上的家产未必太多,但只要跟沈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