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轻嗅,目光转动看见旁边的饭菜,她蓦地问道“怎么没有酒”
任主簿哭笑不得“好的很,你这会儿终于知道饿了还要当着王府来人大吃大嚼不成”
卫玉已经催促“快拿酒来。”
任宏知道她心思奇巧,不敢耽搁,赶紧叫人取酒。
卫玉转头同他飞快地低语了几句,自己把那纹丝没动的酒菜端起,一阵风似的向着讯堂急奔。
“这可真是”任主簿哑然失笑,往外走了几步,稍等片刻,便听见外间脚步声响。
一人道“您别着急,横竖卫巡检就在这里,有什么只质问他就是了。”
这正是蔡中丞的声音。
另一人哼道“这卫巡检也太过了些竟然派人去靖王府搅扰,王爷不予计较也就罢了,哪成想那些人竟然围着王府行监视之举,当王府是什么了还有没有把王爷看在眼里”
蔡中丞赶紧撇清“我竟丝毫也不知道此事,若是知道,早就喝止卫巡检这样胡作非为了待会儿见了他,我定也要痛骂一番”
任主簿见差不多,赶忙上前一步恭候。
卫玉飞快地来至拘押范二公子的房外,因有过先前郑公子诡异身亡的前车之鉴,两个差役守在门口寸步不离。
眼见卫玉端着饭菜飞奔而来,两人正诧异,卫玉却向着他们一扬首。
两人疑惑,赶忙靠近“卫巡检”
卫玉压低了声音道“我有几句话要私下跟范公子商议,你们且先退下不用守着。”
差役们不明所以,只得答应。
恰在这时那送酒的来了,卫玉叫放在托盘上,自己用胳膊肘把房门顶开。
里间范赐坐在桌边,显然也听见了外头动静,蓦地看见卫玉亲自端着酒菜进来,范二公子也自讶异。
卫玉抬脚将身后的门重新掩起,满面堆笑“我听说二公子还没吃中饭,这底下人办事儿就是不利落,不过是要点酒菜而已,他们就弄了这半天,公子必是饿了。实在怠慢。”
范赐愕然之际,有些警惕地打量卫玉“你想干什么”
这功夫卫玉已经把酒菜放下,她拍拍手,笑的灿烂道“不过是一餐午饭而已,公子不必惊慌。”去桌上取了两个杯子,亲自给范赐斟了一杯酒,见他不动,卫玉道“难道是怕酒里有毒”
她拿起酒盅,自己喝了半杯,道“二公子可放心了吧”
范赐固然是饿了,但面对卫玉,他却是不敢放松。
本来郑礵十分惧怕他,不至于把他供认出来,那自然是这位卫巡检的手段加上卫玉在太保府内把范太保也弄的七窍生烟,范赐虽然不信她会把自己怎么样,但到底还是要谨慎小心。
“卫巡检,你何必前倨后恭。”范赐冷笑“难不成是想把我灌醉了,让我酒后吐真言”
卫玉嗤地笑了“要真那么容易就好了,我又何必这样哄着,叫人进来把公子摁住,灌你几斤酒岂不更好”
范赐语塞,冷哼一声而已。
卫玉夹了一筷子金华火腿,慢慢地咀嚼。火腿的香味散出来,二公子饿了半天,见卫玉吃的自在,眼睛不由在她跟饭菜之间逡巡。
卫玉打量着范赐神色,给他夹了一片火腿“这里的饭菜自然比不上太保府,二公子凑合着吃点儿就算是你来御史台一遭儿,我给你的赔罪罢了。吃了这一餐,只怕就留不住你了。”
范赐惊讶“什么意思”
“自然是放虎归山,哦,是放你回太保府的意思。”卫玉笑。
“你当真”范赐不信是这般轻易。
“不当真还能怎样,”卫玉叹息,“你先前的回答无懈可击,教坊司的人也都不敢指认,而你所说的那个戏子,也在靖王爷府内,二公子,说一句实话,我可真是服了你。”
范赐听她跟交底一样说出这些不利于她的话,越发震惊,他看看那朱红的火腿片,咽了口唾沫“哦”
卫玉却没再开口,道“还不吃吗”
范赐深深看她一眼,终于夹了那片火腿放入口中,因为饿的久了,原本平常的火腿片吃起来竟极美味,唾液都给勾了出来,范二公子润了润唇,举手又喝了半杯酒,这次不用卫玉相让,他自己夹了菜。
卫玉看他着急又略带克制的吃相,笑道“其实我也想通了,二公子你早说你也是太子殿下的人,我们又怎么会闹到现在这种地步呢”
范赐正在痛吃,猛地听见这句,一口气呛在了喉咙里。
他咳嗽连连,捂着脖颈瞪向卫玉道“你、你在说什么”
二公子一时惊愕,又加上咳嗽,是以竟没有听见外头的一阵骚动。
卫玉抿嘴一笑,略略倾身靠近了范赐道“我问二公子,你跟林枕纱之前是否见过”
范赐看看她,又垂眸看向面前的碟子。
红色的火腿摆在跟前,诱人的香味儿让他突然想起昨晚上的那场“酣畅淋漓”。
嘴角一挑,是一抹不为人知的窃喜。
但更让范二公子在意的,是方才卫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