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只月萝一人,都要管不住了
沈家很快有了动作,夜玹王不占理,必须把回门礼给补上。
即便他不介意外界的风言风语,也该考虑是否会影响到太子殿下。
陛下垂垂老矣,眼看太子已到而立之年,他仍不肯放权。
不说臣子们心下嘀咕,就是民间都开始流传一些猜忌之词。
毕竟,皇后娘娘仙逝已久,而正蒙圣宠的柔妃风华正茂,她的年岁甚至比太子还小。
陛下要宠谁,旁人自然是管不着的。
柔妃年轻,本也碍不着什么,可近两年,旒觞帝屡次动了立她为后的心思。
再者,柔妃所诞七皇子已有十一岁,再过个三两载,那就是青葱少年郎。
老翁偏爱娇妻幼子,陛下也不例外,谁知道会不会一时糊涂,做出些动摇国本的决策。
太子一党自然不会放任事态,一边权衡一边约束自身,叫陛下挑不出半点错处。
夜玹王作为胞弟,就别想逃脱了去,但凡他哪里做得不好,就往太子身上扯。
毕竟这位从记事起,就一直受到兄长教导,陛下压根没怎么过问。
他的一言一行都打上了东宫的烙印,动辄就会有教导无方的罪名降下。
陆盛珂可以不把虚名当回事,太子那群家令官可不同意,不把回门礼补上,指不定能日日点卯过来哭嚎。
一把鼻涕一把泪,个个苦口婆心。
重锦是在书房伺候的,已经接待好几茬了,忍不住跟青序嘀咕“你就劝劝王爷吧”
沾上沈家实在倒霉,暂时是没办法,明面上糊弄一下得了。
“哪里需要我们开口,”青序摇头道“主子自己明白。”
沈家女落水一回就能赖上他们王爷,之所以这么顺利,背后自然有人推波助澜。
柔妃的兄长做了大将军,掌十五万兵马,手伸得越来越长了。
毁掉夜玹王的婚事,无非是忌惮太子党羽过大,要知道,林家属意王爷已久,他们哪能坐视不理。
沈若绯嫁进来,眼见林家没戏了,还叫王爷成为京城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
这招不可谓不毒。
然而,光凭一个女人就想扼制夜玹王,想得也太简单了点
重锦和青序都没有去劝,陆盛珂吩咐了管家,把礼品备上。
像是临时起意,都巳时六刻了,才说要去沈家。
一声令下,阮嬷嬷步伐匆匆到弄玉轩通知她们,王爷即将动身,立马收拾了去前院。
月萝闻言,又惊又喜“王爷要陪娘子回门了”
这么突然,眼看都快要午时了
“可不是王爷到底是心善,还愿意搭理沈家。”
阮嬷嬷走了进去,面上露出皮笑肉不笑的神色“人呢,贵在自知,小娘子可别不知轻重弄巧成拙才好。”
琥宝儿在窗台边看闲书,没听懂这莫名的话是什么意思。
月萝倒是一转脑子想明白了,不免一阵气闷。
阮嬷嬷管着弄玉轩,饭食难以入口,还能是谁搞的鬼
这老虔婆是在敲打她们别多嘴多舌,回娘家就告状。
她有恃无恐,即便嚷嚷出去,也不怕主子降罪。
难不成王爷还会为了这点小事责罚自家嬷嬷偏帮沈若绯
迎娶沈若绯进门,已经是陆盛珂最大的让步了。
月萝也不是没有眼力见,沈家和夜玹王府都这样了,还能跟谁告状
为了一日三餐闹大,指不定双方真要撕破脸。
这会儿还是回门要紧。
月萝没再理会阮嬷嬷,把琥宝儿拉起来梳妆打扮。
时间紧凑,换一身鲜亮的雪绢千水裙,再搭配一套色泽喜庆的海棠红翡头饰就够了。
小娘子肤如凝脂,唇红齿白,都不需要什么复杂的妆面。
只管把香粉补足一点。
琥宝儿扭头打了个喷嚏“太浓了”
月萝半点都不手下留情“马上就好了”待会要跟王爷同车,可不能露馅了。
琥宝儿皱皱鼻子,婢女根本不听她的话。
好不容易收拾妥当,出门时差不多是个人形香囊了。
琥宝儿带着月萝到前院,正好比陆盛珂来得早一点,她们站定后,他刚从游廊那边过来。
身姿挺拔,宽肩窄腰,极为打眼的存在。
陆盛珂没给琥宝儿半个眼神,径自上了马车,月萝连忙搀扶着她匆匆行礼,紧随其后。
琥宝儿慢吞吞的,她不想跟这个人同车
她没有出口抱怨,反倒是马车里的陆盛珂冷冷一抬眸“依本王看,你可以走着去。”
浓郁的香味,别说陆盛珂,就连一旁的青序都闻到了。
他怕王爷开口安排另一辆马车,提醒道“主子,时辰也不早了”
到了就该用午膳了,吃完马上打道回府。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