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了,答案是没有,而且姜小姐也知自己貌丑,很努力想用胭脂水粉遮掩尊荣,结果么,不提也罢。
现在好了,他就是遇到了这种万中无一的,身材肌肤样样都好,偏偏长相见不得人的中君。
他站在楼上,露出个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抬脚就把身边“不小心”倒了一盆水下去、跪着请罪的下人踢翻,出声道,“都怪我这不长眼的小厮,如今毁了姑娘的一身好衣裳,倘若不介意的话,在下替姑娘再买一身送来”
“不必。”
姜雪目光在周围人吃瓜群众身上扫过,冷漠道,“桓公子既无意交我这朋友,我倒也懒得上赶着讨没趣,看来今日不宜出行,告辞。”
姜家的马车一路哒哒回府。
八卦似乎比车更快回来,姜雪下车回自己房间的时候,就听见有人来请,说老太太让她过去一趟,她应了声
好,换了衣裳便往充满药草味的主屋方向走。
灰袍的普通道士正在给老太太施针,视线在她身上扫了一圈,说了声时间差不多了,便依次将老人后背、后颈上的针取下来,然后拎着药箱出去。
姜雪在老太太的床榻边坐下,替她将衣衫披上,又将床帷放下来挡风,笑着问,“祖母有何事唤我”
“我听说桓家那小子,方才在街市上当众让你难堪。”老太太被她扶着翻了个身,额上一条带宝石的头带横亘,褶皱眼皮下,一双带精光的眼睛里泛出和蔼的笑意,看向坐在床边的小姑娘。
“桓公子年少,顽劣心强,对我有些好奇,也是常事。”姜雪笑着应,“此事倒也不值当祖母特意为我出头。”
握着她手的老太太很仔细地看着她,好像想从她这幅陌生的容貌轮廓里找出一些熟悉的蛛丝马迹。
片刻后,她拍了拍小姑娘的手,“你是个懂事的,不知你娘当年是否也像你这般懂事。”
这话倒是让姜雪没办法回答了。
姜雪,或者说是叶浮光,她仔细思考过原著,却找不出任何写姜钰的内容,毕竟连她都只是个炮灰中的炮灰,若不是跟沈惊澜有关系、又是叶神医的废物姐姐,作者大概连只言片语的水都懒得用她来凑字数。
不过
姜钰有这样的出身,后来却不肯向家中低头、与姜家联系,或许,她在跟叶荣相处的那些时光里,也有妥协。
但懂事放在这里,却未必是好事。
叶浮光思索了很久,不知该如何回答老太太的话,便只能笑,出声道,“祖母说笑了,我自幼跟着师父们待在山上,不知双亲是何模样。”
姜老太太沉默着,后来闭上了眼睛,只拍了拍她的手,“倒是我在胡言乱语了,也罢,年轻人自有年轻人的天下,你们便去做自己想做的事罢。”
从老太太的屋里出来之后。
叶浮光在原地站了会儿,又听见有丫鬟过来同她禀报,说她的二叔跑到铺子里要找掌柜的查她的账,她回过神来,很淡然地应,“由他去查,他若能看懂账本也无妨,只是要掌柜的仔细看好账本。”
她往自己的院子走,直到进了一间栽满桂树、全是浓郁芬芳的院子里,就见刚才给老太太问诊的灰袍道士笔直地坐在厅堂里,听见她的脚步声,回头来看她,第一句却是
“你换了衣裳。”
“嗯。”她点头,也无意说起在未央楼的事情,毕竟那也是她设计里的一部分,倘若她这个姜家养女总是闭门不出,倒是容易让有心人多想,人们越好奇,就越喜欢用暗地里的阴私手段来窥探,令人防不胜防,不如落落大方走上这么一遭,届时这些传闻自有八卦的群众替她去圆。
反正她独创的防水妆容,无所畏惧。
比叶渔歌的都好用,甚至可以持妆好几天都不用卸,省事。
见她没有多的话要说,叶渔歌就转了话题,提及老太太的病情,“如今
老人家心事放下许多,虽然比往日精神,但毕竟沉疴已久,无牵无挂,也并非全是好事。”
她怔了怔,“多谢师父提醒,看来日后我得多在府中待着,抓紧时间尽孝才是。”
叶渔歌又瞥了她一眼。
明明她妆容很厚、却也能一眼看出来她眼底那层层覆盖下的青色,想到她自打入了姜府,对内忙着照顾老人、与那些庶出的叔伯同辈们相斗,对外还得主理部分姜家事务,忙得觉都睡得少了。
灰袍道士出声道,“又瘦了。从今日起,我二餐来你院里用。”
叶浮光“”
她踟蹰道,“我常常外出,时间不定,恐怕二餐时间不准。”
叶渔歌不动如风地接,“我过来了,你的二餐时间就准了。”
“”
弱小可怜又无助的姜家小姐试探着问,“这是威胁吗”
叶渔歌睨着她,“你再瘦一些,就是了。”
叶浮光愁眉苦脸jg
是夜。
有鹧鸪在窗前发出叫声,姜雪打开窗户,发现灯旁多了一道影子,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