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看见当年辅佐先帝打下来的社稷,会这般痛苦
尤其是醒来到现在,她在庙堂、在江湖、在永安、在江南,所见所闻,令她这颗心,如烈火烹油,愈发痛苦。
“什么”
岐王府中。
叶浮光本来还因为如意提及的事情,因不知如何同她说起自己在江南的经历,还有吉祥的背叛,而有些闷闷不乐。好在郁青很懂眼色,当即制止了如意的话头。
“该问的问,不该问的少问,主子想告诉你时,自然会说愣在这儿作甚膳房的解暑汤,还不去呈上来没见王妃热出的汗么”
她有些呆滞于郁青替自己说话的态度。
过了会儿,又想明白了什么,失笑地看向如意,“确实有些渴,解暑汤是什么绿豆汤还是酸梅汤,我都喜欢的。”
如意立即小跑着往膳房去了。
而先前与她一同留在梅园的银屏和曲画,则在她回到居所之后,领了服侍的活儿,替她扇风擦汗,又替她重新找了套干净衣衫。
只在看她鬓发微乱,想替她重新梳头的时候,被叶浮光制止,“不必帮我拆下来,这是王爷帮我梳的,我想再留半日。”
站在门口的郁青抬手捏了捏鼻梁。
虽然之前就看出了王爷对侧妃的不同寻常,然而她们出去一趟感情竟到了这个地步她只好给银屏曲画使眼色,让她们小心伺候,然后退出了梅园。
结果就在一个时辰后。
听见了宫中传来的消息
岐王在家宴上惹怒了皇帝,被罚跪在御花园,现在还没出宫。
郁青匆匆将此事跑去梅园告知了叶浮光,便有了先前那一声不可置信的声音。穿了一身金白色裙装的女人站起来,差点将面前的糕点盘碟给碰倒,下意识地问淤青
“那该怎么办”
沈惊澜在江南办差尽心尽力,睡也睡得少、每天为了差事奔走,狗男主有什么资格生气啊原著不是说他情绪稳定,很擅长笼络人心吗难道对自己的家里人就是这种ua的性子
暴君。
而且剧情里也没这一段,让叶浮光如同坐在考场上拿错了试卷,发现整个卷面的题目都是复习之外的知识点,整个人就是大写的懵逼。
她要怎么能把沈惊澜从宫里捞出来啊
酉时一刻。
距离宫门下钥的时间愈发近。
叶浮光在王府也待不住,干脆让人备了车马,去到永安皇宫的门外候着,看着那宏伟的金色琉璃瓦在日光下,于红墙下投落的影子越来越长。
她趴在车窗上,盯着这高墙,无声嘀咕
像故宫呢。
原来永安皇宫的设定是这样的。
她买票去过故宫博物院,四舍五入,这宫里她也曾随便逛过。
所以小王妃又很淡定地把视线落了回来,直到她听见另一边传来马车车辙接近的动静,她立即让如意过来看看马车上的标志,等发现确实是雍国公的时候,便惊喜地赶紧下车去迎。
先前她姗姗想起来,沈惊澜带去江南的亲卫就是她皇叔雍国公的,原著里寥寥写过几笔,这个皇叔对沈家小辈很关怀,正好今阳要回国公府,叶浮光就厚着脸皮跟着蹭了过去。
只不过在门口让人先递拜帖,然后记着郁青教过的话,委婉地表达了“我们王爷在宫里惹皇帝生气了,恐怕要跪一宿,可不可以请皇叔进去捞一下”的请求。
那门房表情微妙,只说会帮她转达,不过国公身子不好、前些日子受了风寒,今儿堪堪能下地,恐怕不便出门。
叶浮光也没抱希望,谢过就离开了。
没想到
皇叔是个这样的大好人
她下了马车,小跑着过去,在那弱柳扶风
的地坤前行礼,
“妾身叶浮光,
见过国公爷。”
沈泽坤身上还披了件很薄的披风,花纹是银色麒麟,非常好看。他回过头咳了两声,然后对她摆了摆手,面上还带着病中的苍白,笑起来的时候,让人觉得亲和无比“不必多礼,我听今阳说过你和阿澜的事情,都是一家人,你这一声国公爷,我最少又老三十岁。”
也不知道沈家什么基因,不管乾元地坤,各个都生得这么好看。
叶浮光想,皇叔这样的病弱男主放在小说里也可以当男一号的
她试着改口,“那,皇叔”
“嗯,顺耳多了。”沈泽坤拿起帕子擦了擦手,同她笑道,“你就在这儿等着,我着人递牌子入宫。”
他看起来捞人真的好熟练
但叶浮光有些不好意思,因为沈泽坤看起来真的太虚弱了,对比沈惊澜那副十分耐操、可以被毒反复折磨还顽强存活的身躯,看着皇叔一步三咳,一时间都不知道到底是沈惊澜在宫里跪那几个时辰比较严重,还是拜托皇叔来捞人走这几步路伤得更重。
她欲言又止。
最后禁不住良心这关,劝了一句,“皇叔身子还未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