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桂安没有将人送回大乾,而是就近带回了女皇国军队中。
也是那时她才发现,原来大乾的驸马,令南宫青荇咬牙切齿的阴谋家,是一个女人。
她受了很重的伤,勉强保住命,昏迷了半个月。
国师在她将季容妗带军中的第二日便赶了过来,一番查探后,留在军中照顾她,并吩咐所有人,不能将这个消息透露给大乾。
国师在女皇国的地位仅次于陛下,信服力比之女皇有过之而无不及。
所以无人违抗她的话。
半个月后,季容妗短暂地醒了一夜,那晚国师与她聊了很久,之后国师便将人带回了女皇国。
再之后,肖桂安回国,发现季容妗的伤已经好了,可却不记得从前的事了。
奇怪的是,她不记得从前的事,却与国师关系十分亲密,两人相互信任的程度,连女皇都要吃味。
国师虽然未将这个消息透露给沈竹绾,却偷偷派人将季容妗还活着的消息传给了她的母亲,三个月后,季母参加完自己女儿的丧礼,借着周游世界的名义,悄悄来了女皇国,母女就此团聚。
许是皇宫的环境让她感到熟悉,比之皇宫,季容妗更愿意待在将军府。
恰好将军府只有她与母亲两人,屋子空得很,肖桂安便答应将她留在将军府照看。
一转眼已经过去两年了,这两年,沈竹绾的人不是没有找到过女皇国,可女皇国上上下下都得了令,嘴严实地很,那么多次,愣是没有泄露一点消息。
而今,众国联会即将到来,连带着那个女人也要来。
撇开国师的旨意,于私心而言,肖桂安也不想她与沈竹绾再有接触。
所以这两日,定要看好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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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府这两日的看守忽然变得森严起来,梁笙忿忿不平,却又无可奈何。
多次央求无果,她便打起了歪主意。
是日,梁笙趁着肖桂安离开将军府之际,给假人穿上了她的衣衫,又绑了块石头扔下将军府的池塘,而她自己则穿着丫鬟的衣裳,叫道:“快来人啊,梁姑娘掉进水里了!快来人啊!”
她的这番叫声果然吸引到了不少人,梁笙便趁着人多乱起来的时候,悄悄潜出了将军府。
许是众国联会的缘故,街道上的人比之往日不少反多,梁笙无意在此观看,她忙着要去进行一场凶残的比赛。
更何况,她虽然出来了,可却答应过肖桂安,会小心行事,不冲撞到这些贵人。
因此,对这些异国来客,梁笙的态度自然是有多远离多远的好。
她转身逆着人流往后走,突闻街尾处传来一阵铜锣声,与之而来的,是开路的官兵,她们沿着长街将人群疏散到两边,给后方来的轿子銮车让道。
本不宽敞的边道顿时因为人的涌入更加拥挤,梁笙被挤在中央寸步难行,而此时,第一辆銮车已经来了。
梁笙想着,艰难逆行远离的同时,有几分好奇地回首瞥了一眼。
入眼是一顶极为奢华的凤辇,顶部立着一只金凤,四周用晶纱做帘,上有云凤展翅,阳光一照,栩栩如生。
里边坐着的人被云纱模糊了脸庞,季容妗看不清脸,却觉得里边的人定然身份尊贵。
她惹不起。
一时间,她更加奋力地逆着人流往外钻去。
她往外钻,却有人不断往里挤,梁笙被挤得生无可恋期间,听见两个男子讨论起这凤辇上人的身份。
“好像是大乾的长公主殿下吧?据说她本人美如谪仙,真想见识一番。”
“谁说不是呢,不过我听说,这位长公主殿下几年前相公便死了,若是能被她看中,我即便是做妾也愿意。”
“别想了,就算她死了相公,也看不上你,他们夫妻二人感情深着呢。”
“真是可惜,年纪轻轻便守了活寡。”
“……”
梁笙听闻,也有几分叹惋地回首看了那凤辇上的人一眼。心想,真是可怜,年纪轻轻便与爱人生死相隔。
不过与她无关,梁笙继续奋力往外钻去。
凤辇上,女人端坐其中,姿容比之前些年更为出尘,她原先是闭着眸子的,因为周围的吵闹不得不睁开了眼眸。
四周被轻纱所围,沈竹绾看不太清外边的人脸,只知晓人很多。
她朝四周随意扫了一眼,只一眼,却精准地将目光定格在那个逆着人.流往外挤的女人身上。
沈竹绾也不知为何会多看她一眼,许是在一群朝她拥挤而来的人中,这样刻意又奋力地远离,着实显眼了些。
不过只是多看了一眼,沈竹绾便欲收回视线。
余光中的女子终于挤出了人群,背对着她大口喘气,随后,她忽然转过了身,朝着凤辇的方向看了一眼。
含笑的桃花眸,眼底亮晶晶的碎片,与记忆中无二的脸颊。
沈竹绾像被雷击中,骤然愣在原处。
人群那端的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