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那一次,是被苟活一把拉住救下的。
自此,两人之间关系便好了不少。
这次的胜利其实只算一个微不足道的胜利,之所以让他们这般兴奋,是因为在过去半年中,大乾与楚国之间的战争基本输多赢少。
虽然没有丢城失土,但难免地会打击士兵的士气,经此以少胜多一战,旁的不说,众人的士气倒是提高了不少。
正说着呢,众人话中的主人公便出现在他们面前,季容妗路过恰好听见苟活的话,便上前笑着说了一句:“你说的对,我的确欠你一条命。”
苟活猝不及防被抓包,脸上顿时一红。
半年相处过来,季容妗自然知道苟活这家伙并不是表面看上去那么老实,甚至于,还有些老油条,但无论怎么说,当时在战场救了她是事实。
苟活从未挟恩图报,只是变着法要与她较量。
“季大人说的哪的话,什么欠不欠的,咱们都是兄弟,兄弟就该共患难。”他摸了摸脑袋,显得极为憨厚。
季容妗但笑不语。
苟活便凑过来,很是熟练地就要上手揽住季容妗的肩:“,既然都是兄弟了,那今夜,不如一起洗个澡?”
季容妗捏住他的手腕,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老狗,不如来较量较量?”
苟活便讪讪地收回手,嘿嘿笑:“算了,不一起就不一起就是。”
有人说他:“你明知道季大人从不与我们一同沐浴,还非得凑上去作甚。”
几人与季容妗挥手告别,说笑着走远,季容妗点点头并没多说什么。
这半年过来,季容妗虽与他们亲近了不少,可始终隔着一层距离。因为季大人从不与他们一起洗澡,也从不去军妓营里与他们共同享用一个女人,甚至于大多数时候,也不怎么与他们搭话。
久而久之,这些士兵也就习惯了。
晚上,季容妗一个人坐在木头上吃着干粮,一个士兵忽然跑到她面前,道:“季大人,林将军有急事找你。”
“急事?”
季容妗咬了口干粮,道:“知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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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
季太傅的死闹得满城风雨,一个好好的人,在守卫森严的太傅府中,就那么被人砍了头,只余下尸身。
其明目张胆的程度令人发指,天子震怒,下令追查此事到底,并亲自吊唁,穿孝服三日,忌荤食一月,追加谥号昭文公,以此表达内心的敬意与悲哀。
丧事过后,京城内变得更加平静,平静中透着一丝诡谲,仿佛暴风雨来临的前兆。
公主府内。
穿着淡青色宫裙的女子站在水榭前,雪色的手心中放着一把鱼食,她捻过一点在指尖,摆动云袖撒下,很快水面便漾起阵阵波纹,数不清的鱼开始争抢这为数不多的鱼食。
戴着面具的女子倚在不远处的柱子上,盯着水下的鱼儿,道:“季太傅的尸首已经交给宁王了,想必很快她便会有所行动了。”
她说完,便将目光从鱼食移到女人脸上:“到时我会将人带来。”
“好。”女人将手中鱼食全数撒下,用手帕擦了擦手,道:“劳烦。”
叶漉看着她无甚波澜的面色,忽然道:“你打算何时将此事告诉她?还是就这样一直瞒着她?”
“等一切不安稳的因素消失后,本宫自会告诉她。”
叶漉搭在手臂上的指节动了动:“到那时,她还愿意听你说吗?”
沈竹绾不语,只扫了她一眼,迈着步子慢慢走到她面前,隔着一臂距离注视着她:“叶阁主,这可是你亲自动的手。”
叶漉手臂僵了僵,松开插着的手,唇角绷紧了些又缓缓放松,嗪着笑意道:“这种时候,公主难道要将罪责全部推在我身上?”
沈竹绾目光散了些,转身道:“本宫只是提醒叶阁主,别忘了自己也有份。”
“况且。”沈竹绾声音顿了顿:“本宫给过他别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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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容妗收好干粮走进主营,简陋的桌案后,林不悔正神情严肃地看着一页信纸,见她进来,便将信纸收了收,看她道:“听说你带着五百人击退了楚国五千人?”
季容妗谦虚地笑了笑,道:“并非如此,只是施了点手段,让他们自乱阵脚,扫平他们的是林长存。”
林不悔眸光微动,道:“你不必自谦,苟活都告诉我了。”
观察细致,能在斥候发现敌情前察觉异样,并且迅速带人做出对策,对方有五千人,她们只有五百人,饶是如此,也浑然不惧,而是借着敌方将领多疑的点展开,束缚住对方的手脚,拖延时间,借此等着大部队到来,将人一举拿下。
此举固然偏激了些,可她拿捏的十分到位,心细如发又智勇双全,这点是她的天赋。
又勇的人很多,但能兼顾智慧的人,林不悔很少见到,至少林长存身上,他没看出智慧在哪。
“你做的很好。”
林不悔从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