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退了一步“你与他们共同作战,看见昔日的战友一个个死在自己眼前,对公主心有怨恨可以理解。公主的确对不起那些死去的士兵”
“但她从未对不起你。”
伤口传来的痛意让季容妗保持着清醒,却又在听见影二的话后,低低地喘起气来。
她从未对不起自己真是可笑。
脚步声在耳畔逐渐远离,影二的轻呼声在空中缓缓响起,她说“公主那年,也万箭穿身差点死掉。”
月色惨白,落在地上掉进水中。
季容妗的面色比月光还要白上几分,她不知道自己怎么回的房间处理的伤口,只觉脑袋里一直有道声音嗡嗡地叫着,让她思绪无法集中。
影二的话一直回响在她耳边,让她控制不住地去想那个女人。
万剑穿身,差点死掉。
与她
当年一样,这算是什么,一报还一报吗
季容妗自嘲地笑了一声,目光微转,落在桌旁那个盒子上,这是今日沈竹绾送她们的贺礼。
没做犹豫,她将礼盒拿到面前拆开。
精致的盒盖缓缓移开,一张滑稽的猪脸面具静静地躺在盒子中。
面具是干净的,只是表面不知磕碰到哪了,掉了许些漆,东一块西一块,看起来像是一只花脸猪,滑稽又可笑。
看着这张面具,季容妗便想起那夜女人拼命将它找回来的模样,浑身湿透颤抖不已,明明受了伤,却始终不肯放手。
而今,她将它还给了自己,连带着将那些过往的记忆,情意全数还给了自己。
她终于顺从自己的选择。
她真的决定要放下了。
季容妗明明该笑的,这分明是她一直来想要的结果,可当这一刻真的来到时,她却将那面具捧在两手之中哽咽出声。
她的脸缓缓靠近面具,最终与它贴合,在这一刻,她仿佛透过面具与女人残留的气息相接。
而女人弯弯唇角,对她说“恭喜二位订亲。”
泪珠大颗砸落在桌面,季容妗泣不成声。
终于,还是没人需要她了
次日,夜。
圆月当空,皎洁的月光落在皇宫宫殿檐角上,照出清晰可见的纹路。
空旷的祭祀场前,神秘繁复的旗帜团团将季容妗围绕在内,她身上穿着绘有符文的衣袍,正满脸肃重地看着对面的人。
准备好了吗”谢林鸢满脸严肃。
季容妗点头“准备好了,船长。”
谢林鸢“”
季容妗对她眨了眨眼“一想到以后见不到你了,难免有点伤心,所以开个玩笑调节调节气氛。”
谢林鸢好笑地看着她“看你这样子,是真的都放下了”
季容妗不置可否摊摊手,没有说话。
谢林鸢也不再继续这个话题,从怀中拿出早便准备好的药递给她“吃了,一会过程中可能会有排异反应,吃了会安全点。”
季容妗没有丝毫怀疑,接过药瓶打开,将里边的药丸扔到口中咽下“好了,可以了吗”
谢林鸢看着她果断的动作,挑眉“你就这么信任我不怕是毒药”
季容妗笑了笑,问她“会是毒药吗”
她那模样,分明不觉得有毒。
谢林鸢眸中闪过一缕诡异的光,弯唇道“当然不是。”
“那就开始吧。”
谢林鸢点了点头,两手飞快结印,猛然道“闭眼”
季容妗心下一紧,立马闭上眼。
不多时,原本安静的夜不知突然起了狂风,从四面八方对着她吹来,与此同时,还有诡异的“库库”声响起,季容妗发梢凌乱,衣裳被吹得猎猎作响,她感到自己意识尚且清醒,可对身体的控制却逐渐减弱。
原来,电视里那些是真的。
不远处,谢林鸢身后缓缓走出一人,女人走到她身边,轻声说着“她来了,已经开始闯皇宫了。”
“好。”谢林鸢弯唇懒散道“让侍卫们拦着些。”
洛愈无奈地捏了捏她的脸“你可真坏,分明是你引诱人家来的,现在又叫人拦着,她现在,可还受着伤呢。”
谢林鸢耸了耸肩,弯唇无声笑着“那不是更好吗”
半个时辰前,北烨山庄。
沈竹绾刚刚醒来没多久,便瞧见屋内坐了一个人,那人十分眼熟,正是女皇国国师,谢林鸢。
瞧见她醒了,谢林鸢便放下了支着下巴的手,看她“公主终于醒了,也不枉费我特地叫了御医来。”
沈竹绾便明白过来,道谢“多谢国师。”
谢林鸢摆了摆手,屏退旁人,饶有兴趣地看着她“其实今天来,还有一件事要与公主说。”
沈竹绾掀眸看她“国师请讲。”
“公主这么聪明,应该早便看出小季的异样了吧”她盯着女人的脸,见她面无波澜,便轻笑道“也罢,那我便告诉公主了。”
“她不是这个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