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忍过那些岁月的呢
等她到了云中城,心里早就只剩下恨了,没有谁能够走入她的内心。卫云疏的心里一时间浮出无穷尽的悲怆和苍凉。八岁那年分道扬镳,她们走向了不同的路,可她还在希冀着回到从前。现在知道了一切,她又能怎么样呢她到底犯了什么大错五十年没能破开洛泠风冰封的内心,将自己逼入了绝境,难道如今就可以了吗这些事情洛泠风还记不记得它们是不是也是洛泠风的痛苦之源她知道后,又能怎么样遍体鳞伤的困兽,在脱笼后,就算有再多的眷恋、不舍甚至不甘,都不会想回去了。
再一次返回过去后,卫云疏没再试图改变什么。她被洛泠风救下、她跟着洛泠风一起流浪,她在一个风雨交加的日子病得昏昏沉沉,她看着洛泠风拿起刀在脸颊上划了一刀,她们遇见了邪修,而最终洛水宫的弟子姗姗来迟。洛泠风被她那父亲带走,而她像是一滩烂泥般躺在医馆
里,等待着不日后出现的云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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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成了不周的弟子。她不用去想什么“云泥之别”,不用为平衡云中城五族做努力,她只需要将一颗心奉献给剑道,宗门就是她最有力的后盾。她终于变成了洛泠风话本里的潇洒剑仙,一柄剑在手,斩尽不平,天下任我来去。
后来,她在一次落日坟丘的历练中与洛泠风相逢。彼时,洛水宫当家做主的人是洛泠风的母亲温丹桐,至于洛衡君在一次破境时陨落,而洛泠风则是洛水神宫的少宫主,不出意外的话,她未来将要承继她母亲的位置。那些年的旧事她们都记得,她们说着重逢的喜悦,又在落日坟丘并肩诛杀邪修,那百年岁月带来的隔阂慢慢地消融,她们比以前更为亲近。而后,不周与洛水神宫的联姻便是顺理成章之事。
她走过漫漫的长路,得以与故人重逢,与她相知相爱。
一个生机勃勃的宗门,一个情投意合的道侣,一条看似渺茫却已经延伸的大道之路这是卫云疏幻想中最好的未来了。
可终究是幻梦一场。
她要是困在此中,只能够化作幻神香的养料了。
幻境曲折,想让她陷入回忆中,让她困于命运中,最后又给她一个“柳暗花明”的结局。
只是她怎么能够沉沦在此间呢卫云疏大叹了一口气,想起了那模糊的飘渺歌声。
红尘迷障皆炼药,我心不死是仙人。
咔擦一声碎响,某种无形的禁锢悄然破碎。卫云疏持着拂尘长身玉立,眼前是无边无际的无边花海。只是那笼罩着花海的迷雾散去了,抬眼就望见了耸立的青翠山峰,那不再是虚像,而是秘境之中的实景。
卫云疏垂着眼睫,将过往的心事藏在了暗角,她一摆拂尘,便径直往秘境深处飞掠而去。
秘境外。
不周弟子落下的困阵终于被某位精于阵道的修士打破,此时距离不周诸弟子入内已经三天了。眼见着秘境的漩涡入口近在咫尺,早早围拢到这边的修士一窝蜂似的往前冲。忽然间,一道高亢的鸟鸣声响起,天幕上闪烁着五色的光华,却是一只鸾鸟拉着一辆金车而来。尚未挤进秘境的修士不由得一默,犹豫了片刻后,后退了几步,让开了一条道。
从金车上走下的是一道雍容华贵的身影,眸光清若水,衣上卷流云。在她身后不远处,云中城的世家弟子依次从飞舟上下来。此辈历来飞扬跋扈,可如今跟随在了女修的身后,皆是噤声不语,连大气都不敢出。
“嘶,那人是谁”直到云中城一众进入秘境中,才有散修低声询问。
“当然是云中城中的那位夫人了这你都不知道”回答的人鄙夷地看了问话人一眼。
“可我听说她为了封堵落日坟丘的混沌树,已经陨落了啊。”那人又道。
往常的落日坟丘是一片厮杀地,可现在无数血棘附着在了混沌树上,不住地向着外间延伸,原本邪魔肆
虐之地,
此刻被血棘牢牢地占据着。洛水神宫驻扎在那边的弟子不必应付邪修,
而是隔些日子就去清理往外延伸的血棘。而他们这些原本在落日坟丘谋取功数的散修,却少了一个赚取修道资粮的办法,要么投到某个宗门去,要么自己前往北洲那边。问话的人就是准备在秘境中谋取点好处,为前往北洲罪恶长廊做充分的准备。
“那只是一具元婴化身,跟方才所见的一样。”
“我辈修士行动间都会消耗灵机,洞天真人哪个不想飞升她这般放出化身,恐怕会损失不少精气吧”询问的修士拧着眉,据他所知,洞天真人一个个都在洞府中修持打坐,谁会像云中城的那位到处走动啊。
一位散修意味深长地答了一句“这谁知道呢总归是跟我们无关。”
“怎么会无关了”一直在旁听的一人怪叫道,“她可是洞天真人,她的元婴化身我们斗得过吗她要是想秘境里的好处,我们抢得过吗”
“要是别人我等可能会忧虑一阵,可是这位诸君放心吧。除了与云中君有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