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就离开这里了,何西,你有没有东西要拿”
何西这才回过神来,小声问“我要拿书包我能去上课吗”
大哥哥就笑了“之前约定过了,这是你的自由,你想去上课吗”
原来上不上学也可以由她决定吗
何西简直受宠若惊,反射性道“我不想”
她真的不会写作业,好难。
她说到一半,想起刚才那种不明来由的压迫感,又默默改口“那个,我先去拿书包。”
郁白眼中笑意更浓,应道“去吧。”
蔚蓝天空变成过盛大湖泊,金色电梯载着人去往另一个时空,有神悄悄藏身在人间。
世界都这样了,他倒真的不在意小学生逃几天课这种小事,又毁灭不了世界。
她想不想去学校都可以。
比起这个,郁白更想知道这一大一小在门外聊了什么。
此前一直表现得很漠然的非人类,居然愿意跟这个陌生的小女孩聊天。
虽然刚才谢无昉没有看着小女孩,但郁白认得出来,那是在认真聆听的神情。
所以他好奇地问“你们前面在聊天吗”
“嗯。”谢无昉回答他,“她问我人间好玩吗。”
听起来是很适合非人类与小朋友聊起的童趣话题。
郁白忍俊不禁道“那你是怎么说的”
“我说不知道。”
很好,标准的谢无昉式诚实答案。
郁白说话时,男人的目光终于从他的面孔上移开,越过他的肩膀,注意到屋子里那两个常常互相斗嘴的人类,此刻格外安静。
严璟和袁玉行正神情恍惚地望着郁白的背影。
谢无昉略有些疑惑地问“你刚才做了什么为什么不戴眼镜了”
郁白跟着他的视线望过去,毫不心虚地露出一个淡定的微笑。
没什么,只是跟何西的爸爸聊了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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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顺便叫醒魂不守舍的两人“喂,别发呆了,准备走了。”
何西的爸爸此刻已经清醒,却仍半躺半坐地待在此前倒下的地方,肚子上放着一张应该是随手扯下的纸条。
何西回房间拿书包时,脚步碎而急,特意绕开了地上的中年男人,生怕被他突然抓住。
但等她匆匆拿了书包出来时,父亲依然保持着原来的姿势,甚至在她小跑过身边时,本能般地颤了颤。
因为那个一头棕发的年轻人往这里走过来,主动接过了何西手里的书包。
“不用着急,没有漏拿东西吧”
何西在父亲面前始终有些胆怯,很小声地说“没有了,都拿上了。”
闻言,年轻人的视线便从小女孩那里,转到了中年男人的身上。
何文涛眼睁睁地看着对方眼里的笑意消失了。
他微微俯身,用指尖拾起了刚才丢过来的纸条,浅淡的眼瞳里没有半点情绪,声音倒算是温和。
“何文涛,你女儿我接走了。”他的语速不快不慢,“刚才跟你说的话,记住了吗”
写着一行字的纸条在半空中轻轻晃动,何文涛抖了抖,连忙道“记、记住了”
“真的吗”年轻人忽然笑了笑,“那你重复一遍。”
他明明弯起唇角笑了,笑意却没有半分到达眼底,一片冷然。
在今晚突如其来的变故中,何文涛的大脑近乎空白,此刻只好努力回忆着他的话“要给你打电话,把、把女儿接回来。”
紧接着,夹在白皙指间的纸条便被甩到了他脸上,轻飘飘地跌下来,像一抹落进风里的烟灰。
“别忘了啊。”年轻人笑着说,“照顾小孩可是很累的。”
随即,他牵起何西的手,替她拿着书包,转身离开了这个乱糟糟的家。
他身后的其他人也陆续跟上。
跌坐在地上的中年男人连半个屁都不敢放。
在脚步声消失后,他劫后余生般松了一口气,连滚带爬地冲向门口。
他惊慌失措地关上门,然后落锁。
一行人离开这层楼,回到了郁白住的十二楼。
中途,严璟十分殷勤地接过郁白手里的书包“我来拿我来拿”
袁玉行久久没能回神,喃喃道“居然还能这样,我的天,他敢给你打电话就有鬼了,报警肯定也是不敢的。”
小女孩则恍惚地回头张望,总以为自己看错了“我爸爸他看起来”
就像她一样弱小。
牵着她的大哥哥揉了揉她的脑袋,替她说完了未竟的话“他一点也不强大,只是个子比你大一点,但完全不如你勇敢,不用怕他。”
对于这种欺软怕硬的人,其实根本无需多做什么,只要看上去比他坚硬,他就会自
然而然地变得软弱。
严璟忍不住插话但说真的,小白,前面那会儿我也怕你,我现在终于理解小时候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