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一岁的弟弟爆发出的响声哭声,小蕙仙不好意思地收了声,倒是泽哥儿一哭就停不下来,老徐氏只能一路哄着回了家。
到家后,“罪魁祸首”谢竹立刻就被亲娘张氏揪住了耳朵,在女儿半真半假的痛叫声中,她恨铁不成钢地开口“你瞧你,像什么样子都十岁的大姑娘了,还欺负四岁的小侄女说出来我都替你脸红”
谢竹嗷嗷乱叫,边叫边求饶“娘脸红不红我不知道,我的耳朵肯定被揪红了。”
见她还有心思耍宝,张氏气急反笑“明天抄十张大字交上来,我是会检查的。”
正中“痛点”的谢竹“倒地不起”,她试图讨价还价“十张会不会太多了”
张氏看她一眼“二十张。”
“”
这下谢竹真的整个人都不好了。
见欺负小孩的小姑姑惨遭制裁,小蕙仙高兴地拍起小手,在一旁乐呵呵笑出了声。
气得谢竹翻起大大的白眼。
一家人见状,都笑了起来。
余氏见两个妯娌身边都有儿女绕膝,此刻不免想到若是拾哥儿也在就好了。
再不济,来一封书信也是好的。
出去这么久,都不知他近况如何
谢林转过头就看见妻子眼中淡淡的惆怅,猜到她所想,他默不作声拍了拍妻子的手“放心,拾哥儿自小就有主见,十岁就进学,也不是初次离家了,他游学时都能照顾好自己,何况这回是入京赶考。”
话虽如此说,余氏却从丈夫眼底看到了同样的牵挂。她没有揭破,只是笑着接下宽慰“我也知道自个儿多半是白操心。拾哥儿如今的本事,可比你我都大多了。”
锣鼓声便是在此时响了起来。
风中传来吹吹打打的乐声。
仿佛一曲喜庆的序章正在上演。
天边的红霞也似云朵披上嫁衣。
“老嫂子大林余娘子”
紧闭的院门被扣得砰砰响。
随之传来的是此起彼伏的喊声。
院外喧哗声大作。
突如其来的“变故”如此熟悉。
上一回家门口如此热闹时,还是谢拾得中解元的消息传来,前任知县亲自上门。
而这一回又会是什么缘故
正打算吃晚饭的一家人几乎下意识起身,每张脸上都不约而同迸发出惊喜的光彩。
无需多说,老徐氏第一个走到院子门口打开院门,而谢林与余氏夫妻俩被大家自发自觉地推到了前面,紧跟在老徐氏身后。
院门打开,是一张张堆满了笑容的脸。
这里面,有与他们交情深厚的人家;有曾经与老徐氏闹过矛盾、用口水互相洗脸的对头;也有多年前明晃晃嘲笑过谢家白费银钱供孩子念书、痴心妄想,而今却开始出钱供孩子念私塾的人;更有昔日瞧不起外来户、暗地里排挤过谢家兄弟的人此时此刻,这些人脸上却只有一个表情。
除了满面笑容之外,别无他物。
老徐氏恍恍惚惚意识到,从谢拾中秀才起,出现在她面前的人几乎都是如此了。以至于这些年下来她已经习惯,仿佛几十年前搬来时邻里乡亲便是如此热情友善。
见老徐氏出来,众人脸上的笑容弧度被拉到最大,争先恐后上前来道贺,手里还拎着临时提的鸡鸭鱼肉“老嫂子,老嫂子,恭喜恭喜,你家拾哥儿中进士啦”
话音落下,敲敲打打的鼓乐声已是近在咫尺。前头衙役开路,后头官轿随行。
听见动静便猜到谢拾中了进士故而见机前来恭贺的乡民不得不让开一条道,一个个敬畏地匍匐在地“是知县老爷来了”
老徐氏领着一家人出门迎接。
官轿掀开,身着常服、碘着圆润将军肚的常知县踏出官轿,目光环顾一圈,在身旁幕僚的提醒下锁定老徐氏,威严而不失亲切地开囗“这位就是谢家老夫人罢”
“民妇谢徐氏,见过县尊大人。”
老徐氏上前行礼,应对十分得体。不像是大字不识的农妇,倒像是出自耕读人家。
她身后的儿子儿媳们也跟着行礼。
常知县心里不免吃了一惊。见微知著,谢家人这般表现,令他对谢拾更是高看。
他却不知,知县亲临这等待遇对谢家人而言已经不是头一遭。在他之前,谢家办酒席时,已经收过几任知县送来的贺礼了。
因此,一家人也算是历练出来了。至少,面对知县突然上门,他们早就有了经验。
常知县从来不是平日近人的主,尤其是在公堂之上,往往声色俱厉,被县衙抓到的歹人都得在牢中脱一层皮,故而在某些特殊的圈子里已然有了“常阎王”的浑号。
只怕打死那些人也想不到,这位aaadquo常阎王aaardquo竟然还会有如此和蔼可亲的一面。
同谢家人亲切地叙了一会子话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话里话外无非便是夸奖谢家家风清正,一家人敦厚朴实,赞扬老徐氏福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