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生兰奕欢则好好地将这堆骨头下葬了,之后,他也一直在寻找对方的真实身份。
等来等去,未知的秘密是什么依旧未知,关于白骨的情报倒是来了。
“殿下,追杀韩氏父女的人,是齐埘派去的。”
禀报的人是兰奕欢的心腹崇安。
上回雨夜帮助了镖局的那对姓韩的父女之后,兰奕欢就把得来的簪子给了崇安,让他全权负责调查这件事,现在一有进展,崇安立刻就来告知他了。
“听当时看见经过的百姓说,那韩小姐随父亲走镖的时候在外面吃饭,齐埘上去就要摸她的脸,被韩镖头用鞭子抽了脸,才有了后续追杀的事。”
兰奕欢上辈子倒是没听说过齐埘还会干这种事,不禁摇了摇头,道“他也是不嫌丢人,那些人就先扣着吧。簪子的来历呢,查到了吗”
崇安道“是。那对父女说的是实话,簪子确实是在城东的恒隆当铺典当之物,属下们随着掌柜找遍了里面的当票,发现是十年前正月十五那天的事。”
他单膝跪地,双手将已经泛黄的当票奉上,兰奕欢拿起来看了看上面的日期,不禁说道“是这一年啊”
那个时候,敬闻和齐延入狱,相继身亡,他从护国寺回来,彻底与临华宫那一边断绝了往来,跟着太子生活,一住,就住到了如今。
兰奕欢犹记得一开始他刚到东宫时,兰奕臻那张仿佛被逼良为娼的冷脸,现在想起来还让人觉得好笑,但不知不觉岁月流逝,他们已经成为彼此在这世上最重要的亲人了。
薄薄的一张纸仿佛带着光阴的影子,兰奕欢用手指摩挲了一下,才轻轻放在桌子上,低声道“这簪子的出现时间倒是有点意思,我就是在那两个月之前
在山上发现了尸骨和戒指。”
他沉吟了一下,又问“还有吗”
崇安回道“簪子上花纹的来历也找到了。”
与较为精致小巧的戒指不同,簪子的簪身上刻有着繁复精致的花纹,兰奕欢辨认时就觉得那像什么部落的图腾,结果交给人调查之后,他还真猜对了。
“这是属于达剌族王族的图腾徽记。”
兰奕欢微微一怔,有些惊讶,说道“确定吗达剌的图腾我见过,并非是这样的。”
达剌族是一个草原民族,起源于大雍西北部的乌伦河边,水草丰美,百姓善战,共有三十三部,每一部都有自己特有的图腾,又统归到他们的草原之王管辖。
这些年来,达剌族吸纳了不少中原文明,发展的越来越壮盛了,也在草原上建立起了城池,一些中原人跑过去做生意,那里也有不少人来到大雍生活、通婚,相互之间联系极为紧密。
两边之间偶有战争,但总体来说相处的算是和睦,学习了解那边的风土人情,政治格局,也是大雍皇子们的必修课。
兰奕欢上辈子当皇子时和登基后都没少和达剌族打交道,却从未见过这样的图腾,此刻听手下说了,再端详时,又觉得风格倒是相似。
崇安说道“殿下,这图腾并不常用,也不是他们先祖时期留下来的,而是在族里一次打了胜仗之后,他们的王曾经赠给他的三位儿子一人一只打造精美的金杯,让他们去舀冰泉之水回来饮用。”
“这时,却有风将树叶吹落在了他们的杯子当中,在水面荡起涟漪,王便说,这乃是上天赐下的图腾,于是根据涟漪绘制的图腾就作为了他们的徽记,以后谁成了王,就可以在本族统一延用。”
兰奕欢道“你说的这位王,应该就是如今还在位苏合王吧只有他有三个儿子。”
崇安说道“正是,因为直到如今旧王依旧在位,他的儿子没能当王,所以那些图腾的流传也不广,但是本族里的人总有知道这件事的。只是不清楚簪子上的这一个,到底属于哪位王子。”
兰奕欢的手指轻轻在椅子扶手上敲着,将身体缓缓靠在了椅背上,闭目沉思。
窗外的阳光照在他的眉心上,光影交叠间,美貌不可逼视,也比平日里多了些许极少展露出来的深沉。
这个苏合王,兰奕欢上辈子见过一次,是个性格非常古怪倔强的老头,也是达剌族在位最长的统治者。
他十七岁杀死了亲叔叔上位,如今已经六十七岁了,依旧威风不减,身体矍铄,彪悍的草原部族在他的强权和铁腕下被治理的非常好。
原来戒指和簪子是从他那边来的。
护国寺的白骨既然用那样的图腾,那不是苏合王的儿子,就是他儿子的部下了,身份不简单,却不知道为什么会死在大雍。
苏合王最是护短不过,如果让他知道了这件事,说不定就要不依不饶地彻查到底,甚至引起双方纷争。
看来,这件事情还真得格外重视才
行。
兰奕欢问道“情报何处得知”
崇安道“是从得仙楼下面的夜市中打听到的。”
得仙楼是座专门供人玩乐的八层小楼。
在里面,奏着最时新的乐曲,有着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