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的庭院灯,女人一身雅致,素色中式夏季盘扣棉麻衣,宽松的长裤,随意挽发,手中竟然夹着一根烟。
她眯起眼睛,气得要死。
出了国,学得东西倒是不少。
从前宋琪发现她抽烟的时候,一贯是严词厉色,而今宋琪自己却是学会了。
可她走过去,宋琪便下意识将烟往下收,当时很难说她的心情到底是沉重还是带着欣慰和喜悦
后来。
宋琪落水,在她怀里那样的哭着。
她在昏暗里,红了眼睛,她问“何必呢”
宋琪只是哭,抱着她的腰半分不肯松,好像是要将身体里的水都抹在她的身上。她只是诧异,宋琪这时也不怕被发现了么
鬼使神差的,她把人抱起来,轻车熟路上了二楼。
门打开,她将宋琪
放下来,女人一落地,她的身体就被推到门上,一身潮湿的宋琪吻上她。
她深深闭上眼,熟悉得令人痴迷的气息仿佛罂粟花吸引着她,沉沦前,她终是狠狠推开。
“够了”
“你是不是以为只要勾一勾手,我就一定会到你身边来你是不是以为只要道个歉,就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宋琪,你把我当成什么”
“阿律”
“别叫我的名字”
宋琪被她吓着了,缩了缩肩膀,大抵没有想过再见面后她会变得这般粗鲁,宋琪像一只柔弱的快要破碎的鸟儿。
“是我错了,都是我的错,可你能不能不要恨我,能不能不要”
她冷笑,说的话像一把剑“你也太自信了,从前我喜欢你所以事事顺着你,你说什么就是什么,现在,凭什么你说不要,我就不能恨了你有什么资格来规定我呢现在,又是以什么身份”
她心脏疼得厉害,她抓着宋琪冰冷的手臂将人从门口扯开,开了门,一只脚踏出去。她停下步子,在门口说“你以为这么多年过去我还喜欢你宋琪,别这么自信。”
她不知道宋琪是什么样的表情。
门合上,她在门外站了几秒钟,脚是软的,像刚抽过筋一样,她拖着
宋律唇瓣干涩,从湿哒哒的回忆里断了神。
宋琪当初做了选择,后来她也做了选择,如今就别再相互折磨了吧。
她打开窗户,手伸出去,雾一般的雨在她手臂上细细密密的,那样的冰凉似像是针一样快要扎进她的皮肤里了。
突然手机在外套口袋震动,低头看了眼,破天荒的,来电的人竟然是宋寒霜。
宋寒霜有一些时日没出现了。
宋律对这个亲姐姐的感情并不深厚,小时候三观还未形成,隔阂尚可,随着时间过去,宋寒霜的行径几乎和英君梅一脉相承,也就和她渐行渐远。
联系更少。
她关上窗户,接了电话。
两边都很安静。
宋寒霜问“你知道治疗神经方面,还有哪些更权威的专家吗”
宋律默了默,抽了张纸巾将刚才沾上的雨水拭去“我一会儿发给你。”
挂完电话。
宋律望着灰白的天空,无声苦笑。
说起来,她们宋家这三姐妹,在感情上还真是命运多舛,竟然没有一个如意的人。
晚上九点多。
宋晏容今天站的时间久,腿一直不太舒服,早早做完工作就回来了。小腿下放着按摩仪,能缓解稍许疲劳。
苏葭洗完澡进门,头发还没有干彻底,细腻针织的吊带连衣裙,极具垂感,清晰的锁骨下有两道格外明显的红痕。
“抓成这样”宋晏容凝着那两道。
苏葭垂眸,没在意,白皙的腿跪到米白牛奶绒上,而后习惯性坐到宋晏容腿上“指甲有点长,这两
天太忙,忘剪了。
宋晏容拉开抽屉坐过来。
她拿出指甲剪,纸巾垫在床头。
苏葭起身,并腿坐到宋晏容身边,将手递过去。
那双手柔白嫩滑得很,指甲是粉红色,匀称漂亮,没有任何瑕疵,是油画中美人才会有的手。
宋晏容剪得很小心,二人靠得近,苏葭的唇故意凑近在她脖子敏感处亲了一下,宋晏容笑说“别闹,一会儿剪到你肉。”
“腿不舒服”苏葭问。
“有点,站太久了。”
医院出来觉得闷,站在门口透气,一不小心时间长了些。
“很忙么”
“也不是,一不小心忘了时间。”
苏葭嗯一声,下巴靠在宋晏容肩上“那一会儿我给你按摩。”
宋晏容轻轻挑眉“苏老师的手肯定是比机器管用。”
苏葭弯起唇,就那么靠着宋晏容,看着那双手万分耐心替她修剪,一时间好像世界都安静下来。
她看着宋晏容,一时失神。
突然,宋晏容清淡的嗓音在耳边响起“你最近身体没什么不舒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