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瞒和韩一雯的关系,一是因为一开始我非常不想提及这些往事,所以也顺带隐瞒了韩一雯,我想反正你以后也不会见到韩一雯,至于后来她来医院我瞒着是心虚。”
宋晏容问“你和她没别的关系,为什么心虚”
苏葭沉默片刻,嗓音嘶哑“和你车祸有关。”
宋晏容的回想便到此为止,天色太晚,苏葭有气无力她让人说下去。
此刻,宋晏容的心底像过了一个四季,苏葭的那些话如车轱辘来回滚过、碾压。
酸刺涨痛,麻痒辛苦。
穿来的时候因为看过一部分的小说,因此对书中的人物有过基本了解,尤其是苏葭。这才在第一次便有了先入为主的观念,将苏葭自动代为成她以为的苏葭。
然而现在看来,这也是她的问题。
穿越本就离奇,也许这个世界还有很多她不知道的事情,比如
苏葭原本就不是她以为的样子,细想起来,好像这样的苏葭也才是正常的一个经历重大挫折,从万千宠爱的千金落魄成为人人欺之辱之的寄居者。
与她争锋相对,有心机有脾气有缺点的人,才是真实的苏葭。
若没点心机和心思,没有半分阴暗的算计,这才是可怕的。一味纯真无害反而不够真实。
这看起来像是给苏葭找借口,可是她再如何想,苏葭那些话在她心里也还是怜惜更多。换做是她,经历这番种种,恐怕只会变得比苏葭现在还要古怪。
何况,苏葭后来进入宋家后,又经历过一番另类的磋磨。
宋晏容承认,她心软了。
在还未知晓心虚论是什么之前,就心软了。
但她没有这么快重蹈覆辙的想法,苏葭让她喜欢,让她怜惜,甚至想要疼爱,可同时苏葭也很危险。
她闭了闭眼睛,手指也在微微发麻,突然想起来手上还沾着什么,不自觉的摩挲,仿佛oga的声音又在她的耳边。
哪天开始,苏葭习惯在做的时候,喊她晏容了
宋晏容深深吸了一口气,半晌,终于还是坐起身,撑着残破之躯去洗手间将那红尘洗去。
玻璃杯里水像从沉睡中惊醒,猛然落在桌上后,剧烈晃动,透明水渍挂在杯沿,溅到桌上。
苏葭手指重重抹去嘴角的水,在床上枯坐片刻。
今夜与宋晏容说的那些都是真实的,她说的太多,细致到仿佛重新回去又经历一遍,也许是如此,她做了噩梦。
嘈杂凌乱的叫骂,哭喊。
打砸,嗤笑,戏弄与骚扰,鱼缸破裂,金鱼开膛破肚,花瓶高高举起砸碎阿姨的头骨,妈妈变成僵硬的躯壳。
狗咬断她的手脚,她嘶哑喊叫。
所有人闻风而逃,只剩浓厚的沉雾,她看到一个人从雾气中出来,坐在轮椅上,向她伸出手。
可她没抓住。
苏葭醒了。
一头冷汗。
半杯水下肚才觉那心跳终于平缓下去,噩梦终于远离,那不堪回首的过去,终于成为了过去。
苏葭从床上下来,打开阳台内的落地窗,赤脚走到外头,将只遮了一半外帘完全拉开。
温热的风吹起蓝灰色裙摆,它似乎成了这座城市唯一还活着的东西。
她孤零零站在玻璃窗前,手伸出阳台,风更真实的从她指尖穿梭而过。
她闭上眼睛。
试着喊了一声“妈”
而后苏葭狠狠打了个抖,像应激反应一般背脊生出冷汗,她近紧紧环抱住身体,苍白的手臂像藤蔓将她裹在安全的城堡里。
她的额头抵着玻璃窗,像缺氧的金鱼一般急促呼吸,她望着如万丈幽深的高楼下,死死地凝着。
直到两分钟后,她的情绪终于平缓下来
苏葭跌坐在阳台,抬起头,恶狠狠地瞪着上方,那滔天
的恨不知是对谁。
原本有机会的。
如果那一次觉醒她曾重视,她经历的一切,原本都是有机会改变的。
苏葭突然发笑,笑着笑着,一滴泪从眼角滚入发间。
次日清晨,七点多。
苏葭今天要去片场,继续完成双双的拍摄,昨夜就睡了几个小时,加上感冒的缘故,整个人头重脚轻,嗓子里也仿佛塞了一喉咙的砂砾。
昨夜的事还清晰在眼前,虽然宋晏容态度有所好转,但终究把她一个人留在了房间里。
她揉了揉眩晕的额头,忍着嗓子的干痒走出主卧。
起初没听到声音,以为宋晏容已经离开,但下一秒,客厅阳台旁边细碎的剪刀声响引起她的注意。
她踱步走过去,看见被椅子遮挡的宋晏容。
人正坐在轮椅上,弯着腰,骨节分明的手拿着一把剪刀,正在修剪不那么好看的枝丫。
宋晏容抬头,打量了一眼苏葭的脸色,说“早餐在桌上。”
苏葭问“你呢”
“吃过了。”宋晏容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