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她们是迫不及待故地重游的旅人,而一张沙发化作托起她们的行船。
周琨钰的礼服那么薄,往上轻轻一推就打起皱。
辛乔去洗完手回来,周琨钰低声说“你学坏了。”
她们流连的故地不是平静的河,而是汹涌的海,一浪浪拍过来,让理智摇摇欲坠。
表面的故作克制掩着最放肆的宣泄,辛乔托着她的背吻她额角以作安抚。
低低的问“你的感觉回来了”
周琨钰脚尖轻踢她脚踝,又被她压住。
“再一次好不好,未来女朋友。”
两人静静躺在沙发上,不够宽,辛乔揽着周琨钰的肩,看她望着天花板出神。
“累了”
“唔。”
周琨钰平日的声音,或端庄,或妩媚,只有这种时候才软软透着娇,像她鬓边乱掉的发丝一般勾人。
“你在想事情。”
“我在想,”周琨钰轻翕唇瓣“没料到在事情解决以前,你会愿意跟我和好。”
真正意义上的和好。
“为什么”
“因为我拿你没办法。”辛乔随她一同望向天花板“我就是,爱你。”
没有技巧,没有包装,像直直迎上日头的雪,被晒到尽数融化也不怕。
化成水,继续清清亮亮的爱你。
在周琨钰过往的人生中,并没有过这样的体验,她并非没有浅尝辄止的触碰过心动,可那样的心动,是藏在毛茸茸叶片后的蓓蕾,是蜻蜓点水后漾开的波纹,是十六的月亮比十五多圆满的细细那一圈。
你必须要很用力的看、很努力的捕捉,才能窥到其中的端倪。
想抓在手里则不可能,镜花水月,怎会由得你抓。
辛乔“还有,不管你看上去怎么坏,我知道你是个好人。”
周琨钰“你怎么知道”
“我就是知道。”辛乔说“从前几天看你做手术的样子,我就知道了。”
周琨钰睫毛迅捷的扑扇了一下,像台风天难以抵御的蝴蝶,只些微挣扎,很快随风而逝。
她问辛乔“如果我不是呢”
辛乔执拗的说“可你就是啊。”
“我是说如果。”
“没有这种如果。”
房里沉默下去。
刚才因所有吻和呵气而靡靡的气流,再次开始凝滞。
周琨钰不知辛乔感受到没有,但她有些透不过气。
又躺了会儿,辛乔“我得走了。”
周琨钰从沙发上撑着起身,辛乔跟着起来,从背后拥住她,脸埋在她浓密的秀发之间。
她今天去美容院吹过头发,辛乔好像不太喜欢那味道,顺着发隙钻进去,闻她耳后的一小块皮肤。
你不会让我等太久的,对吗辛乔的声音隔着头发传来,听上去很近又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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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琨钰垂眸看着茶几上早已凉透的马克杯,一个“嗯”字卡在喉头,幻化得像半声叹息。
又一天周家的餐桌边,周琨钰难得不加班回家吃晚饭,周承轩自然不放过追问机会“和祖铭相处得怎么样了”
周琨钰盯着桌上一道丝瓜白玉菇。
她该开口说“爷爷,其实我有点事想跟你谈。”
不要再想什么陈祖铭了,你若真想保住周家这棵大树的根基,就得听一听我的条件“我不会订婚,我另有爱人。”
她大概张了张嘴,可辛乔那句话回响在耳畔
“我就是,爱你。”
“我知道你是个好人。”
周琨钰张嘴了大概半秒,她知道餐桌边所有人都在盯着她。
然后她说“还好。”
说不出口。
出卖自己良心的那句话,无论如何说不出口。
如果她真这么做,若辛乔有朝一日知道真相,又会如何看待她
周承轩点点头“嗯,知道你懂事。”
沈韵芝“阿钰,明晚陪祖铭去参加一个酒会吧。你这段时间太忙,陈夫人找到我这里来,说祖铭明晚需要女伴。”
她想说“不”,但她知道只要这件事不彻底解决,这就是她逃不开的既定轨迹。
周济尧挤挤眼“明晚的酒会,大哥本来也要去,但他临时要去水城谈客户,萱姐一起。”
说来荒唐,周济言和代珉萱虽然早早订了婚,但周济言很早就去了国外工作,两人真正相处的时间,其实屈指可数。
这算是两人的第一次同游。
在结婚之前。
沈韵芝斥责周济尧“怎么能议论这些”
周济尧总喜欢暗暗顶她一句“有什么不能讲的嘛反正结婚的事都已在谈了。”
沈韵芝“你也该收收心了,总归以后是要结婚的。”
周济尧“我还早呢。”
沈韵芝瞥他一眼“你现在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