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臂上,错落着一些淡淡的黑斑,可见毒素已蔓延全身。
“我与萧云辞已决裂,求必格勒王子收留。”温凝缓缓下了马,咬着牙在必格勒的马下,解下了腰间的无忧剑。
“温凝,献上温元徽所用无忧剑,以表归顺之心。”温凝抬眸,目光灼灼。
必格勒对她所为,竟是有几分惊愕。
他所能猜到,不过是萧云辞想借温凝之手拖延战机,或是想要潜入顺城获得什么,却没想到她居然真的中了毒,并且连上次她拼命都要去抢的无忧剑又重新献给杀父仇人。
温凝蹙眉,嘴角又溢出些血迹。
“生死关头,方知所选皆错。”温凝道,“当初必格勒王子愿意和亲带我走,是我的荣幸,北明已经腐朽入骨,无法支撑,与萧云辞那善妒之人在一起,才会让我死得更快。”
“北明女子最重名节,我温凝如今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这些话,便已是抛弃了北明的身
份,抛弃了北明最为看重的名节。”温凝看向必格勒,必格勒王子,事已至此,你敢留我吗”
必格勒坐在马上,眼眸灼灼端详着她。
变了,确实变了,他还记得当初的温凝,柔弱如兔,轻轻一捏便要死一般,哪里有如今的这般气度。
带着浑身毒与伤,这是受了萧云辞多少非人的折磨。
必格勒见她如此惨烈,知道萧云辞那狗东西不过是图谋一时的威风,实际上早已无计可施,才会拿温凝这个女人来出气。
他的心中泛起一股属于胜者的爽快。
“竟问老子敢不敢”必格勒放声笑起来,看向自己身后的鞑靼壮士,“你们说老子敢不敢”
“必格勒王子威武”
“必格勒王子威武”
“必格勒王子威武”
温凝被那巨大的声浪震得浑身微颤,心中却也生出兴奋。
很顺利。
“必格勒。”一个冷冷的声音忽然传来,温凝睫毛一颤,浑身的血液凝结。
绥南骑着马上前来,冷笑道,“你怎么忘了我们现在准备去做什么,顺城,难道你不去了老子一个人去”
“当然要去。”必格勒不满皱眉。
温凝心中一紧,立刻开口,“二位王子,我匆忙前来也是因为此事。”
绥南眯眼,意味深长的打量她。
“萧云辞此次敢一个人前来,便是有所依仗,应城虽然看起来破败孱弱,却并不是那么好攻下的,他早已设下天罗地网,您二位只要一去,便有毒计等着诸位勇士。”
温凝用尽力气道,“我敢投诚,也有些私藏,请二位先让大夫帮我医治身上的毒,我再将东西拿出来,到时候不仅应城,北明各城,都是二位的囊中之物。”
她说完,便虚弱瘫软在地。
必格勒与绥南面面相觑,二人眸中都显出些不信。
正在此时,远处一位鞑靼将士骑着马而来,口中大声喊。
“报”
绥南看了一眼,那正是昨夜自己派出去的探子。
“报二位王子殿下,应城有古怪,他们外城不设防,反而一直在往城内运一种黑乎乎的东西,整个城中一片死寂。”
温凝看了一眼那人,心中稍安。
这是萧云辞与她说过的线人之一。
绥南王子微微蹙眉,“火油”
必格勒看向温凝,温凝已经“虚弱”的抬不起头,他看向绥南,皱眉道,“鞑靼将士不怕北明人,却也不是傻子,萧云辞也不是傻子,明摆着设了陷阱等着,我们何必白白浪费人力。”
见绥南不出声,必格勒逐渐显出些暴躁,仿佛早就看不惯绥南这迟疑的性子,“我们又不怕他娘的,先弄清楚情况再战,把她先治好”
绥南眯眼,缓缓道,“先回城,看看这女人还有什么要说的。”
必格勒本想自己下马去抓温凝,却像是想到温凝身上的黑斑,有些迟疑,半晌才吩咐自己身侧的两个护卫道,“你们,把她带回去。”
两个护卫应声,下马搀扶温凝。
温凝露出光洁无瑕的手腕,如今那黑斑还未蔓延到手腕上,护卫看到她的手腕,眼睛都直了。
他们哪里见过这么漂亮的女人,肤如凝脂,面容也是从未见过的绝色,更何况,他们听闻,这还是那北明的太子妃。
二人浑身绷紧,兴奋的扶起温凝,并在旁人看不到的地方,轻轻地捉着她细软的胳膊,手指不动声色的轻轻抚了抚她手腕的皮肤。
温凝睫毛颤了颤,轻笑一声,看向他们,这一眼仿佛勾引,令二人几乎魂飞魄散,心猿意马。
他们二人只顾着看她的手腕,却没有注意她两边手腕上都拴着几圈五彩绳。
那是温凝用之前割下来的布料,混合着无忧剑剑柄上的五彩绳编制而成的,更牢固更漂亮的绳索,绑在她的手腕上,三圈的长度,仿佛什么护身的饰品,极易令人忽略。
那绳索上有极为细小的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