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副使见温凝给自己台阶下,在这么多将士们面前顾全了自己的颜面,一时间心中愧疚不已,整个人也红着张脸僵在原地,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他终究还是心胸狭隘了,方才将太子妃想的如此不堪,却忘了太子妃并非寻常女子。
不仅仅是因为太子妃是温将军的血脉,而且之前他便听闻太子妃殿下跟随太子前往宜州赈灾之事,宜州百姓甚至特意签了万民书,这在北明还是第一次有女子获得如此殊荣。
说太子妃殿下是奇女子也不为过。
况且太子殿下一直以来都未娶妻,往常总是传出太子爷恐怕不喜女子,亦或是太子爷眼高于顶,根本看不上寻常女子的言论,如今一看太子妃,便也能明白,为何太子殿下会对这位太子妃钟情。
李副使终于回过神来,赶忙道。
“太、太子妃殿下谦虚了,几个月的功夫能练成如此,日后您必定大有可为”
李副使如今已经完全换了一副面孔,方才受到的种种刺激都被他虚心所接受,如今看到温凝便如同看到女神仙一般,不敢有半点不恭敬。
温凝也客气的回应了几句,还未说完,便被一旁靠过来的萧云辞一把搂住了腰。
“晏和怎么了”温凝有些不好意思,想要挣脱,却听他在耳边轻声说,“都站不稳了,莫要逞强。”
温凝心中一动他居然发现了
她确实一直在硬撑,在行军帐内,她便已经疲乏不堪,李副使力气又大,撑过一次已经很是不易,她第二局选择一招了事,也是被迫之举。
可是在众人面前,她也不好显露出虚弱的模样,印证了她“拖后腿”的说法,便一直咬牙硬撑着。
萧云辞过来以后,表面看着亲昵,实际单手撑着她,任她倚靠,让她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
将士们看到太子殿下“护妻”,纷纷笑得暧昧,便听太子殿下大声道,“诸位将士们,太子妃对孤实在深情,担忧孤性命安危,才跟着行军,此举违背军令,该罚,待此战胜后,孤亲自代太子妃领罚,到时诸位都要到场和十军棍,诸位意下如何”
“好”
“太子殿下敢作敢当,太子殿下威武”
将士们原本心情压抑,经过萧云辞此言,竟觉得心中颇有些信心,一个个看着萧云辞,眼眸中都闪着光芒。
温凝看着他们,又看了看萧云辞,忽然想起幼时见到叔叔们看着爹爹时的表情,也是如此做一个令人信服的将领,萧云辞如今算是做到了。
只是现在气氛有些怪异,温凝听到他的话语,发觉萧云辞非但没有半点愧疚,反而显得有些骄傲似的,像是在朝着诸位将士们暗暗炫耀自己得妻如此深情,着实幸运,所以甘愿为此受罚,甘之如饴。
众人笑道暧昧至极,温凝脸上更红,悄悄的拽了拽他的衣袖示意他放手,却被他搂得更紧。
下一瞬,温凝便听着将士们起哄的声音更
大了,像是注意到了她的小动作。
温凝垂眸咬唇,躲在了萧云辞的后头,眼眸中却含着笑意,小声咬牙说,“我回军帐了”
萧云辞没有阻拦,看着她踉踉跄跄的回去,淡笑对众人道,害羞了。”
“哈哈哈哈”众人大笑,温凝躲在军帐里,面红耳赤,尴尬得几乎想要找地缝钻进去。
此次行军,以周叔为首的几位叔叔也一道同行,他们听闻温凝居然直接骑着马儿从京城冲出来赶上了队伍时,几人都目瞪口呆,心情复杂。
可事已至此,他们也没有多说什么,只安排了手下好好看顾好温凝,不让她在战场上受伤。
今日此事,周叔站在人群中亲眼目睹,此时却是红着眼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其他几位叔叔们也不同于周围一道围观的将士,他们悄悄的躲在人群中抹泪,等到人群散去后,周叔着实忍不住,单独来到萧云辞面前,直接行了个大礼。
萧云辞方才就在人群中看到了他们几人的表情,明白他们的心情,如今没有陪着温凝回营帐,正是在等他们。
“太子殿下,我们今日,都颇有些欣慰温将军若是看到宁宁如此,在天之灵,也一定会欣慰的。”周叔一向是不苟言笑之人,如今提及温将军,也是眼眸湿润,声音略有几分变调,“温将军时常与我们炫耀宁宁反应快,说不定是个练武奇才,随他,他考虑了很久,其实之前就准备教宁宁学武,可是还未来得及,他便”
“周叔请起。”四下无人,萧云辞也随着温凝喊他周叔,他扶起周叔,静静看着他。
周叔却像是对萧云辞有了极大的改观,如今打开了话匣子,紧接着说,“后来那齐府对未婚妻的要求说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琴棋书画,女红刺绣我们怕宁宁学了武,日后反而吃苦,都不敢提及此事,一来二去,便耽误了。”
周叔后悔不已,眼眶中湿润,“殿下,之前我们对您有误解,如今看来,是我们的错,我代我们几十人,代温将军向您道谢”
“不必如此。”萧云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