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黑板都写满了知识体系表,老师正在发卷子。
“本周的知识点我们已经做了对应的小测卷子,你们的分数需要达到八十才算及格,都是作业和反复讲的基础知识。”
卷子发到手里,八个人眼神麻木地填写名字,开始努力动用自己沉眠多年的脑细胞。
说时迟,那时快,楼下传来了嘹亮的唢呐声。
那吹得叫一个没有入门,讲究一个大开大合地瞎几把吹。
唢呐声还没进入旋律,笛子声如同尖叫般响起来,各有千秋地开始疯狂发挥。
董原捂着耳朵想屏蔽那些噪声,好不容易记住的公式全都背擦得乱七八糟,头顶的汗立刻冒了出来。
家长们登时坐不住了,纷纷起身要找物业算账。
“怎么
回事啊,这里还开乐器班了”
“吵死了赶紧叫他们停下,别打扰咱们孩子学习”
一波家长刚下楼,楼下的乐器声戛然而止,楼上传来更嘹亮的唢呐声。
因为吹奏者本人根本不会,所以吹得那叫一个如泣如诉,能把做卷子的人世界都吹得只剩黑白两色。
八个学生在竭力保持学习状态。
专注。看题。一定不要走神。
还有两三个星期就要月考了,他们还没弄懂好多东西,天杀的,万一考砸了真是要死
正坐着卷子,有学生突然尖叫起来。
“蜘蛛”
小朱老师比较眼尖“那个是不是白额高脚蛛好像是益虫吧”
说时迟那时快已经有三四个学生弹跳起来,恨不得跟着楼下死灰复燃的七八根笛子一起尖叫。
“蜘蛛有虫子有虫子啊”
“我不考了我不想考了”
家长怒吼着拦人“有这个学习条件不错了蜘蛛怕什么,拍死了继续做题”
“坐下都坐下”
唢呐声,笛子声,尖叫声以及跺脚声混在一起,闹腾得无以复加。
然而这还不是最糟糕的情况。
众目睽睽之下,三四个七中的混子学生开门冒头,喊教室里学生的名字。
“董子昨晚通宵打游戏带劲不,今天再约啊”
“哎哎老张,你喜欢的那个妞收到情书了,她约你晚上见”
“何子,给你带酒了,我放老地方了啊,烟也放了两包”
说完就跑,不给任何人反应机会。
监考老师露出尴尬的表情。
你们看着都在好好学习,原来还是在通宵打游戏抽烟喝酒啊
在场几个受害者脸色一片死灰。
苍天啊,大地啊,这到底是得罪谁了啊
死寂里,何父轻声开口“老子工作都辞了陪你学习考试,你在外头抽烟喝酒”
董父解开皮带,幽幽道“通宵”
“你作业写不完,上课听不懂,其实半夜跑出去通宵”
一半学生在拼了命做题,一半学生在拼了命解释。
“爸我根本不认识他们”
“我这几天都在好好学习你看我写的笔记你信我”
“我不是,我没有,我真没有”
唢呐声又欢快地响了起来。
全程画面都转播到柯丁眼前,后者表示非常同情,同时决定为了庆贺总破防值突破七千,今晚喝一大杯鲜榨橙汁。
小朋友们,社会的毒打就是这样。
咱们平时要做个好人,做个善良的、没有性别歧视的、不开黄腔不造谣的好人。
系统也在跟着看热闹,但她处于数字生命的状态,视野里同时有几十个窗口。
“那个胡萧,好像还在
排兵布阵,不知道要干啥。”
噢,她在转发一串地址,好像都是那八个人的家庭地址,门牌号多少都能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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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在给好些小弟发红包,挑的都是住这几个小区附近的人。”
柯丁已经猜不到事情的走向了。
“她想干嘛”
“好像是要把唢呐的作用发挥到最大。”
“姐,你看天上是不是在对我猛砸馅饼啊”
凌晨两点,董原疲惫睡着。
以前这个点,他刚撸完串,正往酒吧或者网吧去。
可他实在太累了。
他有背不完的书,写不完的题,以及无时无刻想死的心。
关掉夜灯,脑袋沾上枕头的那一刻,他由衷希望明天不要上学,最好永远都不要上学。
下一秒,夺命唢呐声如雷贯耳。
董家一家三口全都弹了起来。
唢呐唢呐又是唢呐
到底是谁家死人了整这么一出还阴魂不散的神经病啊跟到家里来了
董父咒骂着开灯下楼查看,楼上楼下都安安静静,无事发生。
再关灯睡觉,唢呐声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