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滥造,日日心里都憋着气。
偏偏先前收的那七八个徒弟,每一个都是妖妖绕绕的性子,哪里有容子今的半分细心。
十几天里,情感索取勉强还能找到替代,衣食住行样样都彻底不如从前。
深夜里,司惊华在美貌徒弟的身边无论如何都睡不着。
寝单洗得并不干净,总蹭得他身上瘙痒,这些天喝的药汤不是太烫便是太苦,也一概都统统不对。
司惊华越想越觉得气愤难耐,恨那容子今怎么还不过来道歉。
明明是他无理要求,明明是他太过刻薄
他们之间爱得那样深重,怎么可能说断就断,他不信
又一日,纯草在殿外扫地时看见盛钧在往夙雨斋走,抱着扫帚掉头就跑。
“师兄师兄王八蛋来了”
“你小点声,师父在打坐呢。”冯沁沁把师妹抱起来咱们殿门紧闭,概不见客”
没等惊动到容子今,几个徒弟已经把夙雨斋前后都关得严严实实,连苍蝇都飞不进来。
盛钧在殿外左顾右盼,敲门也没人应答,知道是碰了个闭门羹。
他索性拿出无赖的架势,扯出惊慌语调高声叫嚷。
“不得了了懿月师尊”
“我师父他咳血了怕是活不过这几日了”
“师尊你救救我师父,他临死都在念你的名字啊”
冯沁沁作势要抬出隔绝噪声的结界,萧白穹却摇摇头,示意她不要乱动。
盛钧喊了一声又一声,很快便招来了容子今,面露仓皇地在中殿徘徊。
“白穹,外面是在说”
冯沁沁想起什么,一溜烟跑去小厨房,端了十个硬邦邦的月饼出来。
“师父,金口玉言呐,您要是想出去看看,吃完再走吧。”
容子今一听说司惊华大限将至,又动了恻隐之心,苦闷道。
“他若是真一人死在那里了,又有谁给他收尸”
“不会,”萧白穹说“师父,我人品可好了,司惊华要是死了,我去他坟头哭三天三夜,给他洒满满的纸钱。”
“您要走,我也不拦你,月饼吃了呗。”
容子今一见几个孩子都在面前,不能当着小朋友的面食言,沉默地拿了个月饼塞到嘴里。
又硬又甜,早已没前几日好吃了。
他一咀嚼起来,就想起中秋夜里自己一人在青石上掉眼泪的情景。
司惊华何曾在乎过他的感受哪里在意过他的死活
一个月饼艰难吞下时,容子今已经饱到不想吃晚饭了。
冯沁沁捧着托盘道“师父,还有九个,你得快点吃啊,万一吃慢了落羽苑里那位嗝屁了呢。”
容子今仰头灌水。
“我不吃了他要死就看郎中去找我有什么用”
原话由热心人士即刻传递到盛钧那里,又由盛钧传递到病榻前佯装咳血的司惊华面前。
“滴滴破防值加二十”
“滴滴破防值加二十”
系统拉了个清单,说“惊华宝贝前一任渣攻的记录是一千六百点你也要加油啊”
柯丁问“他多少了”
“八百多。”系统摇摇头“还是太娇气,榨得不够多。”
柯丁直笑“你这是跟我同流合污。”
“哪有,”系统正色“咱们是和光同尘。”
果不其然,又过了十天,他们仍是未能等到来自落羽苑的丧报。
当事人活得挺好,吃嘛嘛香,咳血显然是装的。
容子今先前不肯信是司惊华在骗他,如今一切大白,登时让冯沁沁把硬成石头的大盘月饼都摆到自己床头。
不许再脑壳发昏了不要再信那个人的鬼话
仙尊彻底摆脱邪人,算是终于走回了正道,专心于教书育人。
萧白穹观察了一阵子,决定提着果篮去看望司惊华。
冯沁沁一听他要去那边,张开双臂就要拦着。
“你疯了啊,咱们日子好不容易好起来,你又要去招那疯子”
萧白穹摇摇头,正色道“落羽苑隐有魔气,我岂能坐视不管。”
冯沁沁被吓了一跳,有点害怕“他不会是要入魔了吧”
萧白穹举起精心准备的大果篮。
“师妹,听师兄一句话。”
“无论是对待敌人还是朋友,我们都要像春风一样温暖,像泉水一样浇灌,像太阳一样普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