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
“他让我走在前面,还让我去推开卧室的门,我察觉到了不对劲,想转身往外走,但是他,他捂住了我的嘴巴,不让我发出喊叫”
姜姜说不下去了,她的情绪突然失控,泛红的眼里快速凝结起了泪水,表情茫然地捂着自己的脑袋。
警察赶紧出声安慰,担心她在激动之下会伤害到自己。
但姜姜没有大喊大叫,更没有做出任何自残的行为,她只低着头默默地垂泪。
纪絮桉见状倏地站起身来,她神色冷淡,语气虽然没有一丝起伏,却仍然能让人清楚地感受到她压抑的心情。
“姜姜身体不舒服,恐怕没办法再继续配合做笔录了,剩下的等她身体好一些之后再说吧。”
两名警察也知道她说的是事实,受害者的精神已经濒临崩溃,再问下去估计也得不到多少有用的信息,她们又关心了几句,随后便站起身来道别,收拾东西离开了病房。
等人都走了之后,纪絮桉才低头看向姜姜,温声道“没事了,人都已经走了。”
是我不好,不该让她们过来的。”
姜姜扬起脖颈看着纪絮桉,那瓣柔软的下唇肉已经被她咬得充血发红,上面还残留着一道浅浅的牙印。
她泪眼朦胧,惶恐不安地抓住了纪絮桉的衣袖,边抽泣边小心翼翼地问,“姐姐,我是不是太没用了”
其实姜姜也不想表现得这么脆弱,但这种能得到纪絮桉心软的机会并不多,且姜姜知道,自己现在越可怜,将来梁君生的下场就会越凄惨。
况且,要是她骤然遭受到了那样的对待,反而还风平浪静,纪絮桉说不定立马就会察觉到不对劲。
姜姜从来不敢小看纪絮桉的敏锐力,哪怕是她有一点点的细节表现不对,都有可能被纪絮桉看出她的破绽。
姜姜只能用眼泪去打消纪絮桉的怀疑。
而且来到这边之后,她新学会了一个道理,会哭的孩子才有糖吃。
现在天时地利人和,她再怎么作纪絮桉都不会不耐烦,反而还会更加心疼她,姜姜想,那她为什么不放肆一些呢
果然,纪絮桉听见这话之后,只轻轻地叹了一口气,随后便将自己的手放在了姜姜的头顶。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纪絮桉发现姜姜似乎很喜欢这样的肢体接触,当她把手放上去之后,姜姜的身体先是一僵,而后对方紧绷的神经明显放轻松不少。
“我不知道,我也很想配合,但是我只要一想到当时的画面,脑子里就很乱。”姜姜吸了吸鼻子。
或许是因为纪絮桉的态度太过温和包容,姜姜犹豫一会儿之后,竟开始尝试着对她诉说心里话。
“姐姐,我很害怕,别人会不会用异样的眼光看我”她仰头望着纪絮桉,连眼神都透着股小心翼翼,“大家会不会觉得是我活该,谁让我一点儿防人之心都没有。”
纪絮桉垂眸对上她的视线,其实她的语气算不上多温柔,但就是有种莫名的力量,让人感觉很有信服力。
“难道只有足够完美的受害者才能被称为受害者,才能得到大家的怜惜和同情吗”
“只有不清醒的人才会把错误怪在受害者头上,当一个人想要犯错的时候,无论条件多么艰苦恶劣,他都会努力去克服。”
“所有的外在因素都只是罪犯为自己找的理由罢了,真正的原因只在于他的心底产生了邪念。”
“当一个人的大脑被欲望控制的时候,他就已经不算是人了,畜牲犯下的错误,跟被它伤害的人类有什么关系”
纪絮桉轻柔地抚摸着姜姜的长发,她语调里的安抚意味太浓,好似在姜姜的心口上卷起了一阵和煦的春风,让姜姜原本紧张不安的心情慢慢平息了下来。
“姜姜,这件事的起因从来不是因为你不够谨慎,你只是单纯地选择了相信一个在外评价很好的老同学罢了。”
“当时司机就在楼下,小区
里还有其他住户,谁能想到梁君生会如此大胆”
他把你当成可以下手的目标,利用你的善心来满足自己的欲望,就算不是这次也会有下一次,你又能躲过多少次呢”
“如果梁君生没有邪念,那么昨天你就只是去看了一只可怜的小猫,所以这件事发生与否的决定因素从来不在你去不去楼上,而是在于梁君生会不会对你下手。”
纪絮桉的声音不咸不淡,“路边冲出一条毒蛇咬了你一口,难不成你还要怪自己不该走那条路吗”
“可是路修在那里就是让人走的,你怎么会知道草丛里还藏着一条毒蛇呢”
姜姜好像被纪絮桉说服了,她愣愣地看了纪絮桉半晌,忽然张开手臂一把抱住了纪絮桉的腰肢。
“姐姐”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似有千言万语堵在喉咙里,却一个字都说不出口,只能一遍又一遍地叫着纪絮桉。
在遭受到伤害之后,来自亲近之人的包容和理解,是最有效的让人尽快放下防备,走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