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往里走去。
温木想跟上,接着就被张总管拽住了手臂。
“张总管”温木瞥了眼少爷的背影,拧了拧眉。
张总管低声告诫“这里不是我们能进的。”何况这种时候,谁进去谁倒霉。
不过王妃就不一样了。
温木只能悻悻作罢,接着继续看向安连奚离开的方向。
偌大的殿宇殿门大开,恢宏中透着丝丝阴凉,敞开的殿门内只能看到漆黑一片,让人只觉莫名的危险。仿佛里面有巨兽蛰伏在内,只等着吞噬不慎闯入之人。
无端叫人心惊。
安连奚也有些害怕,但想到薛时野在里面,他也就渐渐镇定下来,抬步朝殿内走去。
随着他慢慢往里靠近,先是一股淡淡的青烟气息钻入鼻尖,安连奚忍不住皱起眉。再往里,隐约可见丝丝摇曳的烛火亮光,在这漆黑一片的大殿中尤为醒目。
蜡烛围了一圈。
先前他闻到的原来是蜡烛的味道,再走近些,一团火光映入眼帘。
安连奚看过去,熟悉的身影正被火光包围着,似乎要与那些烈焰融为一体,原本的深色衣服上被映照出一片火红的颜色。极致的颜色透出极致压抑,好像下一刻那人也会随着火光的燃尽消失。
他禁不住唇瓣张合,轻声唤出了那个名字,“薛时野”
话落的刹那,被火光映着的身影微侧过身,露出了那张仿若雕刻般的面庞,那人的眼神中光彩仿若寂灭一般,毫无生气。
只是当他抬起眸的刹那,神采一点点燃起。
薛时野看着走入殿中的身影,看着后者抬起脚缓步朝他靠近,心脏随着对方的动作而跳动,一点一点,逐渐激烈、沸腾。
安连奚看清薛时野的神情后,想也不想就朝他跑了过来,“薛时野。”
他猛地扑入了薛时
野的怀里,随着那让他安心的气息拂面,整颗心也随之安定下来。
这一瞬,安连奚有很多话想说,更想大声质问对方。
倘若不是他多问了张总管一声,对方是不是要独自一人祭拜,然后默默承受。
怎么可以这样
“薛时野。”安连奚喊他。
声音似乎都在发着颤。
“你怎么来了”
薛时野的声音很轻,像是生怕眼前的一切不过是他的一场梦境。
为什么要来
眼前的一切无比真实,薛时野指节微微蜷了蜷,似在确认一般,缓缓的,触碰到了对方的腰际。
纸钱随着他的动作落下,最终掉在他们交叠到一处的衣衫上。
安连奚说“我来找你。”
眼睛酸酸的,鼻子也酸酸的。
明明那么难过,为什么不肯告诉他。
薛时野听出他话里的委屈,握着他腰的手紧了紧,而后松开,抬起覆在他脸上,“不哭。”
他不说还好,一说,安连奚就忍不住落泪,晶莹的泪珠大颗大颗往下落,有种被抛弃的感觉。
薛时野心脏倏然一悸,传来阵阵绞痛感。
安连奚看着他,视野有些朦胧,他望着渐渐模糊的身影,忍着哽咽道“我就要哭。”
薛时野“不要哭。”
他才不是为自己哭的。
安连奚是在为他哭的。
有人曾经说说眼泪是最不值钱的东西,但安连奚认为,眼泪其实才是最值钱的,它承载着每个人无数内心无法宣泄的欲望。
有时候大哭一场未必不是好事。
可是那些已经把眼泪流干的人呢。
安连奚最终还是禁不住说了一句,“为什么”
薛时野再也按捺不住,把人捞入了怀中,“对不起。”
不等安连奚开口,薛时野带着沙哑的嗓音已然继续说道“对不起。”
又是一声“对不起。”
接连不断的道歉。
薛时野亲吻他的额头。
“对不起。”薛时野声音低低的,知晓他这是清楚了,于是解释道“我本是想祭拜完就去找你,带你回家。”
安连奚一顿,“可是”张总管明明说每年这日薛时野都会独自在栖凤宫待一天。
薛时野说“我不是答应你,会快点去找你。”
安连奚闷声道“可你也骗我了。”
薛时野没说话。
安连奚眼睛红红的,烛火的映衬下,显得无法清透,氤氲着的水汽都显得又为动人。
他低着头,十分落寞的样子。
薛时野心脏一痛。
下一瞬,安连奚只觉眼前的人微微往下躬了躬身子,原本低垂的视野中,再次出现了薛时野的脸,然后慢慢放大。
脸上落下的泪珠被一颗颗温柔地吻去。
“没有骗。”
薛时野哑声开口。
安连奚说“你有。”
薛时野索性重新抱住他,扬手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