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恨她念着谢旃,恨她跟谢旃去了江东,他会同意她去江东送别谢旃吗
刘止还在说“都已经四天了,大将军无所不能,怎么会不知道郎君惨死他既知道了,为什么不告诉娘子他分明就是想瞒着娘子”
是这样吗傅云晚头疼欲裂。不,不可能。虽然他曾经恨她与谢旃纠葛不清,但那是他呀,他品行那样高尚,他专程回来告诉他谢旃的病情,他为了给谢旃治病到处寻医问药,他与谢旃十几年生死之交,便是在翻脸绝交时也不曾对谢旃有任何不利,他怎么可能瞒着她“不会的,你误会他了,他不是那种人。”
“怎么不是”刘止霍地站起来,“娘子跟大将军逍遥自在,有谁还记得郎君上次都在别业查出了陈直,大将军为什么不让人拿住他是不是故意”
“不,他不是那种人,你休得胡说”傅云晚急急打断,“他从不是那种人,你误会他了。”
“误会不误会的,我也不跟娘子争辩。”刘止放软了语气,“娘子,郎君对你一片真心,娘子要跟大将军走,郎君给娘子办了路引退了婚书,怕娘子担心,还跟娘子说他的病能治好,其实根本治不好就连他临死之前,看的也是北边,念的,也是娘子”
昏花泪眼仿佛又看见了当日的情形,密密层层惊惶逃窜的人群,侍卫倒了一地,谢旃独自逃到路边又被追上,乱刀落下,鲜血喷涌,他慢慢回头看了眼北方,嘴唇动了下,也许是叫绥绥。
浸在血泊里,破碎的尸首。
刘止哽住了“去看看郎君吧,娘子难道要让郎君死不瞑目”
傅云晚痛呼一声,几欲晕厥,又苦苦支撑“不行,我得等大将军。”
刘止不说话了,沉沉喘着气,向她靠近。
傅云晚本能地后退,后颈上突然一疼,最后一眼看见刘止血红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