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镇天高地阔,无论读书管账还是缝纫种田,各自都有出路。
心思一点点沉稳下来,傅云晚放下南史,拿几张白纸写下那二十几个名字,细细琢磨起来。
四月中旬时,晋王府的女学堂第一次分组,除了都要跟着傅云晚继续学读写之外,又有跟李秋养缝纫桑蚕的,跟账房学算数记账的,还有两个胆大会骑马的还跟阿金去马场看过,跃跃欲试想要学养马。镇上口口相传,都道傅夫人治学有道,教得自家女儿两个月里便改头换面,实在是菩萨下凡,绝不是凡俗人物。
桓宣那边也传来消息,冀州治下十数个郡县均已收服,如今正厉兵秣马,准备攻打并州。
这天傅云晚默写完南史最后一篇,将所有文稿重又检查过一遍,封好了,装进一个大信封里。
桓宣说过的,若是写好了只管交给管事,送回江东。只是她与顾玄素那些门生弟子素无来往,送去顾家又怕引来麻烦,眼下也只能交给谢旃。想在封皮上写下收信人的姓名,提笔许久,终是难以下笔。到此之时,竟不知该如何称呼谢旃了。
到底只是空白着交给阿金,命她带去给张路安排。眼看着阿金捧着信封出了门,也许是多日来一直在做的事做完了,心里突然空荡得厉害,竟有些慌乱的意思。傅云晚放下笔在屋里走了几个来回,还是觉得心神不定,打开素日里常看的书,翻了几页,却一个字也不曾看进去。
她这是怎么了以往读书的时候,心境从来最为平和,为何今日总觉得像有什么抓着挠着似的,百般不能安定傅云晚耐着性子翻着书,指腹上突然一疼,锋利的纸边划伤了手指。
血痕印在书页上,眼前突然闪过谢旃的脸,那点慌乱突然变成强烈的心悸。傅云晚捂着心口怔怔坐着,谢旃现在,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