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3 章(2 / 3)

故人之妻 第一只喵 5529 字 2023-12-07

扑在他脸上却像火,烧得他血液都沸腾了,只想埋进去化成火化成灰,烧在她里面。

为什么会发出这种声音,梦魇,还是

终是忍不住回头。在黑暗里,看见她紧紧皱着的眉头,额发湿湿贴着,她出了薄薄一层汗,烘得体香像带了钩子,无孔不入地往心里钻。她是梦魇住了,是要哭了。

她如愿以偿回到谢旃身边,她与谢旃情浓意浓,为什么还会在这深夜里,做着噩梦,几乎要哭出声。

桓宣想不通。腰越弯越低,低得几乎要挨着她,要感觉到她身上的热意湿意了。她为什么会做噩梦在他身边后来那段日子,她已经不会再从梦中惊醒了,如今她跟着谢旃心满意足,为什么还会做噩梦翻腾的心里说不出是恼是忧,手上突然一热,她抓住了他。

傅云晚跳下了山涧。在巨浪中翻卷挣扎,又被巨浪吞没,灭顶般窒息的感觉攫住了又突然消失,一只粗糙暖热的大手抓住了她。

那样熟

悉,那样安心的感觉,她知道这种感觉。是他,他来救她了。他从来都不会丢下她不管。

眼睛一下子湿了,傅云晚努力抬头,透过层层浓雾,看见那高大健壮,金刚般雄伟的身影,闻到热烘烘的,带着马匹和干草的男人气味,是他,他来了,他从来都不会丢下她不管。可他是谁他的脸为什么还是浓雾,看不清楚

身体突然下坠,那只手要放开她了。不,她不能让他走。傅云晚用力抓住,拼尽所有的力气叫出了声别走。

桓宣在即将松手的刹那,又被她抓紧。她柔软的手发着抖,细细的手指摸他,又顺着腕子往上攀。香气幽深,一如往昔,她的身体都贴近他抬了起来,微张的红唇颤抖着,似乎立刻就会唤他的名字。死去的记忆疯狂啃噬,桓宣猛地抱紧,柔软的身体握在手中,无限爱恨无限纠缠,她终于叫出了声,柔软的唇蹭着他的脸颊,她说,别走。

沸腾的血液突然凝固。在这深夜里,在她卧房里,她在梦中被突然闯进来的男人紧紧抱着,却那样顺从,甚至在耳边叫他别走。

除了谢旃,还能有谁。是把他当成谢旃了吧。唯有谢旃能在这个时候这个地点闯进来,唯有谢旃能让她毫不设防地抱着,在迷梦中还央求着别走。

那么这种情形,之前发生过多少次

桓宣猛地松开,转身离去。

傅云晚重又跌进了巨浪里。那只手消失了,安心和依靠消失了,他不再管她了,任由滔天的巨浪迅速将她吞没。在翻卷浮沉,濒临窒息的痛楚里傅云晚瞥见山涧外迅速消散的浓雾,终于看清了隐在后面的人。

桓宣。是他。

她苦苦寻找的,是他。

宣郎。极力叫着,叫不出声。他要消失了,身体面容一点点没入虚茫的背景里,他要消失了。她再也找不到他了。傅云晚在绝望中终于叫出了声“宣郎”

几乎与此同时,房门无声无息关上了。所有的声音都被阻断,桓宣在沉寂中飞快地走过廊庑,掠出围墙,身后风声响动,刘止察觉到异样追了过来“什么人”

墙外掠出几条身影,是凌越和豹隐,弄出动静引开刘止,桓宣头也不回地离开。

蠢透了。千里迢迢跑来这里。明知道她不曾有孕还是进了建康。亲眼看见她和谢旃,却还是深更半夜找过来。难道以为会有什么不同吗真是蠢透了

卧房里,傅云晚猛地惊醒。

手心里残留着交握的余温,身边空荡荡的,什么人都没有。

桓宣并不在。

那真实到以为是真切发生过的握手,那热烘烘的,让人安心依恋的气味,都只是一个乱梦罢了。

捂着脸,泪水顺着指缝涔涔落下。都只是梦,桓宣怎么可能还会来找她,他必定已经忘了她了。

而她到这时候才终于知道,她一直苦苦寻找着的,是他。

桓宣越走越急,夜色中的别业一眨眼远远甩在身后,夜风柔柔地拂着脸颊,这江东的风都是温软,不像北地那

般酷烈,也就难怪她那样欢喜留恋。他早该看清楚的。

身后有动静,是凌越回来了。桓宣没有停,在夜色中掠过沉睡的建康城,掠过一重重巷陌,停在落脚的寺庙外。凌越很快追了上来“甩掉了,刘止没发现破绽。”

没有得到回应,桓宣站在漆黑的夜色里一言不发,就在凌越以为他不会再说什么时,他突然开了口“天亮返程。”

今后再不会踏上江东,再不会见她。

别业里。

外面传来轻轻的叩门声,侍婢闻声起来,端着灯开了门。有模糊的光亮从帷幕底下透进来,接着是刘止模糊的语声,他问的是娘子是否睡了。跟着有脚步声,侍婢要进房查看,满脸的泪水来不及擦,傅云晚急急躺下,拉起被子侧身朝向床里。

脚步声来到近前,侍婢打起一点帐幔来看她,傅云晚紧紧闭着眼睛。

太真实了,梦里的握手,甚至模模糊糊觉得似乎有人抱着她。那熟悉的暖热气味似乎到现在还萦绕在鼻端。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