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伤身体的。桓宣思忖着“有没有什么不伤身子的避子汤或者男人吃的也行。”
他皮糙肉厚不怕伤身,她不想要孩子的话,这药,他来吃。
大夫吃了一惊,想说此事闻所未闻,又不敢直说“这个,在下才疏学浅,并不知道有没有男人吃的药,请大将军宽限几日,容在下查过再来禀报。”
忽地又想来“除了吃药还有个法子,不过,不过”
桓宣看他吞吞吐吐,似乎是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抬眉“说。”
大夫连忙凑近些,低着声音一五一十说了,半晌,见他摆了摆手,大夫连忙退下。
桓宣独自坐着,想他方才说的法子倒是简单易行,下次尽可以试试。又想这两回的次数加起来也颇为可观,也不知道她体内的药性有没有解如果解了的话,她必是不肯再跟他那样,要想试试这个法子,怕是费一番手段才行了。
“明公,”房门敲了两下,王澍在门外,“战事有变,太师请明公入宫商议。”
桓宣换上公服出来“什么情形”
“泾州、仁州失守,荆州南人作乱,攻陷官署,杀死太守,州中一半地方已属南人,陛下大怒,准备御驾亲征,”王澍道,“二省长官都已急召入宫商议。”
桓宣有些惊讶。泾州、仁州防卫都不算弱,能在数日之内拿下,景国军这次简直让人刮目相看。至于荆州,南人从前的说法是得荆襄而制江东,如此重要的地方若是落入景国手里,天下局势说不定从此就要巨变。“太师的意见是什么”
“太师不赞成御驾亲征,”王澍道,“陛下已经二四年不曾带兵了。”
四年之前他到六镇,元辂返京,此后登基问鼎,再不需要征战沙场,二四年的酒色浸淫,足以让一员骁将变成庸才,况且这次景国气势如虹,范轨不希望元辂亲征,也有他自己的考量。桓宣翻身上马“把南边的人手都撒出去,尽快查出那个不露面的谋士是什么来路。”
这次的战事实在快得让人意想不到。到底是景国这些年卧薪尝胆大有长进,还是那个在背后操纵的谋士神通广大,有翻云覆雨的能耐桓宣总觉得后者的可能性更大。如今迷雾重重,须得揪出这个幕后之人,才能扒开迷雾,找到应对之策。
傅云晚直到过午之后,才在床上胡乱吃了几口饭。
疲累酸疼得下不了床,其实连饭也不想吃,只是阿金她们几个领了桓宣下的死命令,再二再四来劝,她既然不忍心看她们为难,也只好勉强吃了些。
此时歪在床上,胃里一阵阵泛着难受,想着大约是没有消化,又突然想到会不会是怀孕听说怀孕时肠胃总会很不舒服的。额上一下子冒出了冷汗,若是怀孕了,该怎么办
“娘子,有个叫李秋的求见,说是贵府上的。”阿随进来回禀。
傅云晚吃了
一惊,傅娇的母亲李秋,她唤做秋姨的,当年荆州陷落时和母亲一道被北人掳走发卖,又一道被傅崇买下,因为这个缘故李秋和母亲情同姐妹,在傅家时总是格外照顾她,她也因此和傅娇格外要好。
想立刻请来相见,又怕桓宣不会同意,上次她进宫的事桓宣虽然没说什么,但也提过一句让她不要再跟傅娇来往。傅云晚犹豫着,忍不住问阿金“大将军让我见吗”
“大将军说除了娘子要出门的事,其他的都是娘子自己拿主意。”阿金道。
傅云晚吃了一惊,没想到他竟肯让她做主,又想起来的那天桓宣的确说过以后这里她说了算,大着胆子吩咐道“快去请秋姨进来。”
阿金出去吩咐了,傅云晚挣扎着下床,再换衣服已经来不及,便披了件正式些的大衫,又把头发挽了个髻,正弄着时,李秋进来了。
傅云晚连忙要起身,动作急了牵得两腿一软,险些跌倒,李秋连忙上前扶住。
她这一扶,傅云晚看出来了,她左腿是拐的,方才进门时走得慢还不明显,一着急就显出艰难的模样,忙问道“秋姨,你腿怎么了”
李秋低着头,半晌苦笑一下“阿郎给打坏了。”
傅云晚这才想起傅羽仙上次说的话阿耶回去就双倍打了我娘跟秋姨。眼泪一下子涌出来,哽咽着说“都是我不好,连累了你们。”
“别哭啊绥绥,”李秋给她擦泪,像从前那样轻缓温柔的语调,“都是阿郎自找的,他原想着把你弄进宫里换前程,谁知道大将军那样厉害。唉,都是命啊,各人有各人的命,你命里有贵人,先是谢郎君,现在是大将军,阿郎他就算再怎么折腾,也动不得你的。”
傅云晚哭着,愧疚自责,模糊泪眼中看见李秋欲言又止,这才想到她不会无缘无故找上门来,那么她是为了什么“秋姨,你有什么事吗”
李秋红着脸,犹豫了一下才道“秋姨想求你救救你十妹。”
傅云晚吃了一惊“十妹怎么了”
李秋哭出了声“她在宫里吃了几十棍,大半条命都没了,回去后阿郎怪她不能笼络陛下,又打了她一顿,还关起来不给吃饭不给请医,我实在是没了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