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上富江不是没有从共享记忆里看到榛名海奏落寞的表情,也不是没有听过对方表达后悔的话。明明他已经清楚榛名海奏因为没有带自己回宅邸而伤心
可真要他当面直视榛名海奏的伤心,川上富江还是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应榛名的话。
榛名海奏并不清楚事情的真相。对方也不明白名为川上富江的人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榛名更不会知晓此时站在这里的并不是原来的富江,而是榛名想要见到的,曾经附在稻草人身上的川上同学。
川上富江别开视线,不想看榛名海奏的反应。他说一句:“你还是换衣服吧。”
接着,川上富江就走出了榛名海奏的房间,顺便带上了房门。
他来到了客厅的沙发坐了下来。
虽然远离了榛名海奏,但是川上富江没办法忽视自己处于榛名海奏空间的事实。
这里是榛名海奏的公寓,也是他以着稻草人的身份生活了很长时间的地方。
曾经没办法用稻草人看到的事物,此时都落在川上富江的眼睛里。
榛名海奏的气息也将他包裹,让他觉得放松的同时,又涌起想要靠近榛名更多的念头。
因为想要靠近,使得川上富江不可避免地联想到分裂体亲了榛名海奏的画面。
可恶。
明明榛名海奏的吻应该属于自己,明明他有那么多机会,无论是以活着的身份,还是以梦境中的状态
川上富江很想惩罚榛名海奏,惩罚榛名海奏必须用更多的亲吻补偿自己。那个时候,应该是他最能感受榛名海奏气息的时刻。
联想着那样的画面,川上富江皮肤下的涌动更加强烈。如果再激动一些,分裂体可能会随着激动的情绪破体而出。
那很危险。
正当川上富江平复情绪时,榛名海奏的房门开了。
穿着卫衣牛仔裤的榛名海奏走了出来。他的手里还拿着一个外套,是外出时要穿的。
川上富江的目光一直盯着榛名海奏的脖颈,因为他觉得卫衣比校服衬衫衣领要更暴露榛名的颈部皮肤。
他很想问榛名为什么要穿卫衣但真要这么问,好像就表明自己已经输了。
川上富江艰难地收回目光,不再看榛名海奏的装束。
他才不会真的变成所谓的嗜血野兽。榛名海奏的气味并不会让他迷失自我。
川上富江要做的是让榛名海奏喜欢自己,而不是让自己喜欢榛名海奏。
*
虽然牧田已经知道榛名海奏带了一个朋友过来,但是他没想到榛名的朋友会是如此美丽的少年。
榛名海奏介绍少年的名字是川上富江。
牧田被川上富江的容颜恍了下神,之后则是回归理智,对榛名海奏说起来自己父亲的状况。
他的心情并不好。
因为如果自己的父亲一旦死去,他应该就很难再接触外面的一
切。和榛名这样的童年玩伴见面次数,也进入倒数状态。
榛名海奏:“叔叔他还是不想进入医院接受治疗吗”
牧田点点头,而且说:“现在已经晚了。”
榛名海奏不知道该说什么。
等待自己父亲的死亡,对于牧田而言,应该很痛苦。
“父亲说想在死之前看到我和理佐结婚。”
牧田的话传入榛名海奏的耳朵里,让他怔了一下。
“即使要死了,还不忘操办儿子的婚事,你的这个父亲还真是尽心尽力。”这话不是榛名海奏说的,而是一旁的川上富江的点评。
通过共享记忆,川上富江可以从其他分裂体那里得知牧田的一些信息。在他看来,牧田绝对隐瞒了不少秘密。拥有秘密,就没办法做到坦诚,这样的牧田根本没办法做榛名海奏的朋友。
榛名海奏还想插手牧田和他女朋友的婚姻,想要在牧田没有告诉他女朋友关于牧田家秘密的时候,给他女朋友说明秘密
榛名海奏真的不怕死。
“父亲他”牧田的脸上露出些许的痛苦,“我并不想那样做的。榛名,我不想听我父亲的话,可是他是我唯一的亲人,我又不想让他难过。”
牧田从来没有在榛名海奏面前露出过纠结,脆弱的表情,以至于榛名海奏面对此时的牧田,还需要缓一下。
榛名海奏已经知道了事情的严重程度。只是在这个时候,他想问牧田的女朋友是否知道此时牧田面临的情况。
“理佐、理佐她的记忆还没有恢复。”牧田稍稍收敛情绪,手握成拳,“如果对她说出结婚的事,对方肯定会拒绝。”
“她是不是还不知道牧田家族的诅咒”
“那并不是诅咒。至少不是别人下了诅咒。”
牧田少有的对榛名海奏解释诅咒的事。但他又不肯再多说什么,目光闪烁,言辞一直在重复自己没办法反抗父亲的命令的话。
榛名海奏能理解牧田被父亲操控精神的高紧张状态,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