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瞧着两人的关系也很熟,白寂严自己的身体他肯定知道,难道是那个人想要喝酒,这人自己难受也要陪着他
这样想着骆昭的心里忽然就有些说不出的烦躁来,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没有忍住
“胃病,医生下医嘱是不让饮酒的。”
陈述性语气,没有责怪,没有暴躁,但是他就是要说出来,耿直的明明白白。
卧室有些暖色调的灯光下,床上靠着的人脸上少了几分白日里在公司时候见到的那种距离感,深灰色的翻领睡衣贴在身上,显得似乎更消瘦了一些。
白寂严拢了一下身上的被子,目光自然地地看向骆昭的眼睛,眉眼间却透出了几分疲惫的无奈
“今晚我是在我母亲那边吃的饭。”
“啊”
骆昭愣了一下,他想象的是白寂严和那个男人一块儿吃饭,在他妈家吃饭,既然是在家里为什么还要喝酒啊
他有些想不通事情的发展方向,白寂严的唇边带了一丝讽意
“想问我为什么喝酒”
骆昭点了点头
“嗯。”
“我身体的问题她们都不知道。”
骆昭想到了他在医院的时候,想得也是怕父母担心,一下就有些理解白寂严了
“你也是怕你妈妈担心吧,我明白了。”
白寂严注视着他的眼睛,忽然想到了骆昭的妈妈,那个同样喜欢穿旗袍,优雅却又不失鲜活的母亲。
虽然养尊处优,却还是会为了儿子洗手作羹汤,热情又心善,他的声音微冷,却已经不会为他说出的话而有分毫的伤心了
“你恐怕不会明白,我的父亲也好,母亲也罢,知道我的身体状况的第一个想法绝不会是担忧。”
骆昭想起了白家有些复杂的家庭情况,白寂严的父母很早就感情破裂了,白父众多私生子也已经不是秘密,他和父亲的感情不好倒是也不稀奇。
但是白寂严的母家宋家,他记得他之前查关于白寂严的资料的时候,还了解过,这些年来白寂严倒还挺帮扶这个宋家的,这样看的话这人应该和他母亲的关系还不错啊。
此等情景下,骆昭的心思瞒不过白寂严
“想问什么就问吧。”
“那个你和你母亲的关系不好吗我没有别的意思啊,就是之前听说过盛景和宋家的合作。”
白寂严的面上有两分追忆的神色
“这么大以来,唯一让我感受到过有家人关心的就是我外公,他三年前去世了。
至于我母亲,幼年的时候她将对我父亲的怨恨迁怒于我,随着我渐渐大了掌权白家,这样的怨恨才消退了一些。
我创立盛景,接手白家,她的脸色也好了起来,他对我每一次笑都会有要求,每一次的要求大多都是为了她的侄子宋傅,宋傅在她身边长大,她所有的母爱也都在他的身上。”
白寂严绝不会是一个会向别人吐露这等所谓童年不公的事儿的人,但是思及一会儿他想对骆昭提出的提议,他还是要铺垫一下。
骆昭却愣在了原地,这是什么奇葩的妈父母感情破裂,白寂严才是那个受害者吧迁怒孩子迁怒的着吗
“我的那个舅舅,守成之才都有些过誉了,宋傅此人好高骛远,眼高手低,又喜欢走捷径。”
骆昭并非不懂这种豪门之间的勾心斗角,他想起来前两天办展会的时候金展中心的行事作风,实在不像是个有远见的领导层能做出来的事儿。
而那个负责展会的经理,却在知道可乐熊是盛景投资的企业之后就那样客气陪小心,想来宋氏这些年来求助白寂严的事儿应当不少
“宋傅眼里的捷径就是你吧”
白寂严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难言的悲哀苍凉
“我是一个摇钱树啊。”
骆昭的心中有些憋闷烦躁,白寂严是盛景的总裁,多少人指着从他的手中拿到投资,从前自己也是这样想的。
工作中是这样,到了家里,就连血脉最亲的人对他稍加辞色竟然也是为了钱吗他有些看不得白寂严此刻的神色,声音有些干巴
“你别这样说。”
白寂严笑着看向骆昭,但是嘴里吐出的话却句句都是从前的刀
“从盛景创立至今,给宋家的便利不算,光是我个人给宋家父子的借款就超过十亿,说借款怕是不太妥当,因为他们也没准备还。”
骆昭的眼睛骤然睁大,人差点儿没跳起来
“什么十亿亲兄弟还得明算账呢,我公司初创的时候问我姐借钱我还还了呢,你和宋傅可还隔着一层呢,十亿凭什么不还”
没有什么比实实在在的数字更能说明问题,骆昭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十个亿啊,那可是十个亿啊,他们家一年净利润才多少啊。
说起从前的事儿白寂严自己都要讽及当初的自己
“那个时候我外公还在,我也才大学毕业没多久,公司刚刚步入正轨,我母亲也是在那两年对我好了很多,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