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说“这我就没办法了,各凭造化。”
敬酒过后,大家开始吃菜。
陈清雾这一桌大家客客气气转桌,平和斯文。
孟成庸隔桌与长子聊天,问他与陆家合作以及研发进展如何。
孟弗渊平声说“材料这块已经有方向了,还在制备调试阶段。”
孟成庸点头“不错。”
陈清雾从前就注意到了,孟弗渊与父母,远不如孟祁然与父母那般亲密,大抵因为是长子,总是承担了家长更多的期待。
自然也就活得更加压抑内省。
陈清雾小口吃着菜,转头看了孟弗渊一眼。
略作思考之后,她还是决定算了,不要再拿“拾珠计划”的事去麻烦他。
依照他的性格,他一定会义不容辞,但她实在不知道怎么回报他。
正发着呆,忽听有人说“女士请小心,这边上菜,注意不要烫到。”
陈清雾回神,才发现服务员端了一大碗瑶柱汤,正站在她和祁琳之间。
见服务员侧身困难,陈清雾本能地往另一边偏了偏身体。
挨近的香气,像某种开在微冷黄昏里的花。
孟弗渊垂眸,只是面无表情。
汤碗放下,服务员离开,陈清雾又坐正了身体。
好像这一瞬,只有他的世界,漏失了一拍。
午宴结束,各桌陆续离席。
祁琳没沾酒,回去由她开车,孟祁然坐副驾驶。
“祁然,你现在跟清雾到底怎么样了”
“我之前说过了,你们别催她。”
“没有你看我当她的面催过一句吗不都是私底下问你。”祁琳往副驾看一眼,“刚才陈家几个亲戚还在问呢,什么时候能喝到你跟清雾的喜酒。”
孟祁然语气有些闷,“你们别管了。”
“当我愿意管你个死脑筋这么好的姑娘,你再不抓紧,别人可就趁虚而入了。”
“雾雾最近忙事业,没那个心情。”
“她事业总有忙完的时候吧还有她同行的朋友,那个文创园一定年轻人多吧,人家近水楼台的”
“您别说了。”孟祁然转头看向窗外,一脸的郁色。
到家,孟弗渊跟父母打过招呼,正准备上楼休息,孟祁然叫住他,“哥,想问你个事。”
孟弗渊一顿。
他在客厅沙发上坐下,神色平静,“什么事。”
孟祁然坐在他对面,神情分外认真,“我准备跟朋友一起开个改装工作室,之前没接触过这方面,想问你跟人合伙有哪些需要注意的。”
“不玩赛车了”孟弗渊抬眼看他。
“下个月总决赛比完就暂时不玩了,可能也就参加一两场业余赛。想先把事业做起来。”孟祁然神色几分决然,“准备把工作室开到东城去,这样离雾雾近一些,也能多陪陪她。”
孟弗渊没有发表任何评价,起身道“注意事项我整理文档发给你。”
“谢了去东城我请你吃饭。”
孟弗渊脚步不停。
到了三楼,他打开书房门,到书桌后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无声地看着角落里,那张空荡荡的单人沙发。
为什么所有人的轨道,都在如常运行。
只有他的错了轨,惯性相撞,引发接连的惨剧。
撞成了一片废墟。
回东城之后,孟弗渊亲自整理了一份文档发给孟祁然。
显然祁然这次决心坚定,时不时同他汇报进度,选址如何、和合伙的朋友责权分布如何、工商注册进展如何确实在一门心思搞事业。
祁然凡有问题,他都会适当提点两句。
推进很快,大抵再过一个多月,祁然的工作室就要彻底组建起来了。
这天,sedica的负责人陆西陵来东城考察参观,孟弗渊负责接待。
考察结束,又安排晚饭。
实则他同陆西陵是校友,当年对对方都有所耳闻,只不过孟家做轻工业贸易,陆家做医疗器械,风马牛不相及的两个领域。
当年两人也算一时瑜亮,倘若早一些认识,未必不能成为挚友。
这次合作,陆西陵与公司顽固派斗智斗勇,力排众议,最后终于敲定。
跟陆西陵吃完饭,孟弗渊又回公司实验室待了一阵。
公司不强制加班,到点大家自行决定去留。
孟弗渊去茶水间给自己续咖啡,在走廊里与研发部一位工程师撞上。
“孟总还没回家新闻说今晚台风登陆呢。”
孟弗渊说“准备回去了。”
“那我就先走了。”
孟弗渊点头。
整
栋三层的建筑楼,已是阒无人声。
临近深夜,孟弗渊离开公司,回到公寓。
洗漱之后,人已到了疲惫的极限,一阖眼便睡着了。
睡到凌晨,被外头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