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素都是这样同陛下说话的吗
这群军人都曾与应长川一道打过天下。
听到这里,众人均不由自主地替江玉珣捏了一把汗,并时刻准备为他解围。
谁知天子似乎并无不悦
同在此时,应长川的手指忽地一顿,杯中的茶水也随之晃在了案上。
这一次,他停顿颇久“自然。”
一盏茶时间门后,营帐内只剩下了江玉珣与应长川两人。
此时正值午时,营帐内并未亮灯。
阳光被厚重毡料过滤一遍,透进营帐之中,显得温柔又有些昏暗。
江玉珣忍不住放轻声音“臣虽然没有证据,但是总有些担心那几名折柔士兵是不是懂几句大周官话因此才想避开他们,在私下同陛下汇报。”
应长川笑着点头“好。”
江玉珣不由松了一口气。
他从来不知道,应长川竟然有好为人师的毛病
自从上次的“回避”失败后,应长川闲来没事就会出现在空地边,指导自己习武。
天子虽不再上手,可是单单是站在那里,便令人生出极大压力。
更别说身为黑粉的江玉珣,也不愿意在应长川面前认怂二者相加,最近江玉珣的习武进度越来越快。
同时江玉珣也彻底摆烂了应长川完全没给他“疏远”的机会
既然如此,江玉珣也只能放肆到底
大周百官面见圣上时,皆低头垂目。
但是江玉珣却受现代养成的习惯影响,总喜欢看着别人的眼睛说话。
这一点他自己也没有意识到。
此刻,他便是如此。
江玉珣抬起眼眸,深深地朝应长川看了过去“臣以为,可以使用火器。”
历史上正是火器的出现,结束了骑兵无往不利的时代。
“火器”应长川停顿片刻问,“何谓火器。”
江玉珣略为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硝石、硫磺什么制成的这一项臣还未试过,但是大周却有人精于此道。”
说着,他便有些心虚地眨起了眼睛。
“何人”
江玉珣抿唇道“聆天台的丹师。”
应长川缓缓挑眉“爱卿可又是要孤去找聆天台要人”
说话间门,江玉珣当日脱口而出的“薅羊毛”三个字,再一次浮现于他脑海之中。
“对。”buff加持下,江玉珣半点也不和应长川客气。
说完方才一惊委婉委婉,千万要委婉
停顿几秒,江玉珣立刻调整语气,试探性抬眸问“陛下,可以吗”
被毛毡滤过一遍的阳光,变得比水还要柔。
最后化为浅浅的光亮,沉入了漆黑的眼瞳中。
应长川停顿几息,也看向那双眸底,“自然。”他说。
虽说自己在和应长川聊正事,但两个人在一个小小毡房里待的时间门太久,看上去也有些过于奇怪
见天子答应帮自己薅羊毛,江玉珣便准备走出营帐。
然而刚一迈步,他便想到什么似地停了下来。
要不要再和应长川提一提屯田的事
可一次说这么多,他会不会不耐烦
应长川毕竟是皇帝,又不是自己的许愿池
就在江玉珣犹豫要不要说的时候,应长川已经断了他的退路“爱卿还有何事”
“回禀陛下,确有一事关于薛可进薛将军的,”江玉珣把脚步收了回来,转身朝应长川看去,“薛将军当年在臣父军队,主管的便是后勤之事。这次在服麟军营中屯田的实验,也是由他主导。”
“臣虽了大致方向,可是细节皆是由薛将军负责落实。”
应长川轻轻点头。
营帐外忽然刮起了大风。
照得窗内的光也随之晃了起来,似柔柔的水波在此荡漾。
想到自己一会要说的话。
江玉珣这一次是真的紧张了起来“臣以为,未来可由薛将军全权负责天下屯田”
历史上的应长川极其专断独裁。
帝国的大小事务,都由他一手促成。
乍一眼看去,他似乎能够处理妥当。
但那是在全天下皆为战事服务的前提下。
果不其然,应长川并没有干脆应下“为何。”
“如今战事暂休,大周百废待兴,各行各业都需向前而行,”江玉珣客观地点评道,“这绝不是凭一己之力能够完成的事情。”
要想发展,必须任用人才。
更何况后世猜测,应长川早早驾崩还有过劳的原因。
想到这里,江玉珣不由自主地说“为了天下安危,陛下也得注意身体。”
念及大周的未来,他的表情变得分外认真。
注意身体
江玉珣的答案有些出人意料。
这四个字对应长川而言略有些陌生。
大风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