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你们看出来了吧”
几个孩子面面相觑,最小的那个勇敢开口“我觉得它像我每天早上都吃的煮鸡蛋”
“答对”
不顾其他人愕然的神情,商挽琴愉快地说“正是不才区区煮鸡蛋是也”
“煮鸡蛋怎么了,一个人的法印为什么不能是煮鸡蛋”
“为什么煮鸡蛋不能是一个人的法印”
“除了虫子之外,煮鸡蛋难道不是普通市民最容易获得的滋补食物吗”
“看不起煮鸡蛋,有本事这辈子别吃啊,别拿起来吃人家,放下了又瞧不上人家。”
“看不起煮鸡蛋的人,和看不起万千平民百姓何异”
“连平民百姓都看不起了,对贱籍和无家可归的流民是不是更看不上”
“如此眼高于顶,也配在玉壶春做事,也配说一句我是守护江南之人吗”
事后,听说了这件事的商玉莲紧急赶来,想好好教训一下商挽琴,质问她为何要在大庭广众下丢脸。
是以,商挽琴甩出了上述提问,慷慨激昂,震得商玉莲半晌没回过神,晕乎乎走了。
不知怎么地,这段对话又穿了出去,和“那个商挽琴的法印居然是个煮鸡蛋”一起传开,搞得玉壶春的弟子们都不敢明面嘲笑,只能背后说几句。没说几天,也就不说了,毕竟驱鬼人的法印千奇百怪,据说还有人的法印是一坨排泄物,也并不妨碍人家很厉害。
区区煮鸡蛋罢了。
此刻,商挽琴坐在金陵城街边的店里,就这么对程镜花说“区区煮鸡蛋罢了”
程镜花连连点头“挽琴说得对”
银色小鸟在旁边看她们一眼,晃了晃鸟头,流露一丝谴责,意思大约是不管她说什么你都会说对的
她们是出来吃鸭血粉丝汤的。
程镜花说,辜楼主都用零食给商挽琴庆祝了,那她也必须有所表示。
原本她想请商挽琴去吃金陵最贵的“折桂楼”,但那里的服务太过精细、伙计太过热情,程镜花一边说出邀请,一边自己腿肚子就打颤了,商挽琴看得哭笑不得,就说去吃碗鸭血粉丝汤就行。
金陵的鸭子是做得很好的。她们还点了一只盐水鸭,足够吃得有滋有味。至于为何两个姑娘要吃一只,当然是因为消耗大、肌肉强,像程镜花看着瘦弱,其实身上全是结实的肌肉。
两个人都饿了,一顿埋头苦吃。
“明天就到了。”商挽琴含糊不清地说,“我应该要出远门。”她说的是镇鬼王,也是原著中和“星沉白沙”有关的剧情。
“我知道。”最近,程镜花说话变得流利了一些,不再那么虚弱惊恐,可以顺畅地表达出担忧,“我会留下来。挽琴,你,你在外面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我会,你也是。”商挽琴使劲点点头,“对了,我都没来得及问,上次你说认识了一个值得注意的外地人”
“噢”
程镜花的声音忽然变轻了,带着一点慌乱“对,对的那个人说是从外面来的,我怕他有坏心,就多注意着他。”
看着她眼神飘忽的模样,商挽琴心中警铃大作。
她顾不上嗦粉了,放下筷子,一把握住程镜花的手“镜花,一定要小心渣男啊”
“渣,男”程镜花努力理解。
糟了糟了糟了她就知道原著剧情这东西就是早晚会来商挽琴心中咬牙,面上挤出个笑容“要不,带我见见”
“那个,越公子说他这两天有事,不、不在。”程镜花仿佛做错事的孩子,怯怯道。
明天之后她也不在了那这可怎么办
商挽琴沉默片刻,凝重道“你先听我说,鉴别渣男第一条,看他是不是不主动、不拒绝、不负责,第二条要看他是不是总会不经意说出让你动心的话,第三条要看他是不是总说一些含义不明的暧昧语言”
程镜花虽然不是很明白,但她听得很认真。
听着听着,她忽然冒出一个疑问“这个不是门主吗”
商挽琴
商挽琴
“怎么会是表兄”她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眼睛睁得溜圆。
“啊对对对不起,我就是觉得听上去像像像门主对挽琴的态度是我说错话了”程镜花立刻歉疚无比。
商挽琴
完了,因为程镜花完全不争辩,她自己反而越想越觉得有点像。难道真正不知不觉踩中陷阱的人是她,所以接下来十年她会在哪里,蹲在兰因会的深山老巢里挖野菜吗
商挽琴缓缓捂住脸,沉默。
好一会儿,程镜花看她不说话,鼓起勇气问“挽琴,你怎么了,还在生气吗”
“没、没有”商挽琴虚弱地说,“我只是觉得自己膝盖中了一箭,突然失去了教你分辨渣男的资格”
她使劲揉揉自己的脸,重新振作起来“总之玩玩就算了,如果对方要你付出什么,哪怕是一颗糖,你都要拒绝拒绝好吗听我的”
程镜花松了口气,笑起来,唇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