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她觉得程镜花有点那个那个词叫什么,对了,讨好型人格,说不定她在原著中“为情所误”而死,就是因为这个。
想到这里,她不仅有点忧心忡忡。
乔逢雪却眉毛都不动一下,甚至有些松了口气,微微一笑“我还道是什么,原来就是这个。你不用担心,历来千丝楼的楼主嗯,都很有个性。只要她实力足够、忠心足够,我并不在乎她其他方面如何。”
“我又不是在说别人介意不介意。”商挽琴有点没好气,“我是在说,我觉得镜花这样的性格对她自己不太好。你想,一杯水哪里算得上麻烦她却担心这担心那,反而委屈了自己。”
她不能说出原著情节,就尽量把话说圆一些。
“今天是一杯水,下次是什么重要的东西,比如救命药呢她也忍着不开口再进一步,人生在世,谁不给别人添麻烦,如果她一味想着避免添麻烦、全部自己承担,将来遇到危险,岂不是连求救都不会万一她有个三长两短不说她自己可怜,表兄你也想想,玉壶春能不能承担起这份损失”
他听着听着,渐渐出现深思的表情。
但最后,他到底摇头“表妹,你想得太多。千丝楼实力深不可测,你可还记得落月山庄的雷霆若是千丝楼当时在场,雷霆不过路边一石子罢了。”
“她有这样实力,品行又无大错,又何须畏惧为人处世上的短板天下人才熙熙,我玉壶春正该海纳百川,若一个个去计较他们性格如何,如何能成就大事。”
他说得很笃定。
商挽琴瞪着他还成就大事咧,原著都被一锅端了
“那我们说回来,”她据理力争,“镜花那样,明显她自己也不舒服。”
他看着她,又是那副看孩子一般怜爱的、宽容的神情,说一句“子非鱼,焉知鱼之乐”
商挽琴摇头“哪有人真喜欢口渴的你甚至不叫镜花的名字,一直叫她千丝楼。她明明是个有名有姓的人,不是一栋楼”
他一怔,略蹙眉“这是惯例”
商挽琴扭头表示不接受解释。她站起身,把椅子摆回原位,又说“算了,我知道,表兄你一旦认定什么,除非事实摆在眼前,否则不会动摇。一意孤行得很。我不和你争了,我要用行动说话。”
“行动”
她认真道“我要自己努力,让镜花学会首先看重自己的感受和需求”
说罢,她也不看他反应,顾自走了。
乔逢雪看着她背影,微微摇头,心想走得还挺轻快。说他一意孤行,她又何尝不是如此就像当初
他打住思绪,避免心情变坏。
烛光跳跃,照得他面上光影摇晃,也让他神情明明暗暗。最后,他开口了“千丝楼。”
“属下在。”
这一名千丝楼,并不是程镜花,而是另一名千丝楼的成员。但对乔逢雪来说,他们都一样。
他平淡地问“处理好了吗”
“已经处理完毕,尸体明天早上会被发现,作为醉酒后为呕吐物溺死而被记载。”那阴影中的人影答道,又顿了顿,“门主,容属下不解,那路过的驱鬼人虽然名声不佳,也有人命债在身上,但他在江南还算乖巧,并未犯了玉壶春的忌讳,为何”
乔逢雪只笑一笑,没说话。
那人却立即低头“属下僭越了。”
“退下吧。”
乔逢雪双手交叠,遮住了小半面容。他凝视着摇曳的烛火,思考着最近的人、事,以及那看似无常却又有规律可循的命运。
最后他笑了笑,对着前方虚无自言自语“若有阻碍,铲除便是,何须大费周章,为他人改变自己”
“表妹真是天真可爱极了。”
商挽琴正在想退一万步,就算那个骗得程镜花死亡的渣男现在、立刻、马上暴毙好了,难道不会有第二个渣男
这世界上艰难险阻千千万,哪里可能全部避开。自己有本事克服、跨越,才是最重要的。
她决定帮程镜花支棱起来。
不过在那之前,她先体会到了,为什么乔逢雪说程镜花实力深不可测。
那一天,商挽琴出门溜达。她听说金陵城里出现了一些奇怪的现象,很可能是小鬼作祟。在这个有鬼的世界里,玉壶春能阻挡绝大多数恶鬼,但对那些奇奇怪怪的小鬼也无可奈何。
说到底,鬼诞生于强烈的感情,有人的地方就有鬼。
那天早些时候,商挽琴得到了辜楼主的表扬,说她“法术进步明显,可以尝试一些有难度的驱鬼任务了”,于是她冠冕堂皇地带着芝麻糖出门了。消灭恶鬼后,鬼气可以用来喂给芝麻糖,让它的冠羽更快长成。
那只鬼是一只巷鬼,是一种在人气旺盛、道路复杂的地方很容易形成的小小恶鬼。人们通常会恐惧那些黑暗的、弯曲的、蜘蛛一样的道路,而这些道路里也确实会发生不少恶性案件,很容易积累起怨恨、绝望、痛苦这些负面又强烈的情感。
商挽琴特意挑了晚上去;阴气重,鬼更活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