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歇晌。
她这刚躺下,现任总管事的妻子就火急火燎地跑来通风报信“太夫人,不好了,国公爷派人将张泰叫回来了”
潘氏脸色大变。
丈夫活着时,张泰作为总管只忠心丈夫,她能理解,可丈夫都死了,曹勋更是不知道哪年才回京城,张泰居然也不把她当回事,不肯将国公府不归她管的那些产业交给她。
张泰不识趣,那就别怪她设局
张泰一走,潘氏立即提拔了她的陪嫁管事上任,陪嫁管事什么都听她的,潘氏的私库也越来越满。
“太夫人,国公爷肯定想重新用张泰,您快想想办法吧”
总管事的妻子急得要哭了,就像当年太夫人得给张家安个罪名才能赶走张泰,现在国公爷为了赶走他们夫妻,又会扣个什么罪名给他们
一个在战场上杀人如麻的大将军,手段只怕会比潘氏狠上千百倍。
潘氏还没冷静下来,又一个丫鬟跑了过来,喘着气禀报道“太夫人,国公爷开始查账了”
潘氏手脚一软,心里就剩一个念头曹勋是在边关穷疯了吧,才回来就这么着急揽钱
对于今日,潘氏早有准备,早就嘱咐过陪嫁管事将账簿做得漂亮些。
然而陪嫁管事可以做假账,国公府各处产业的管事也都是人精,谁都知道曹勋这个新国公早晚要回来的,往年一家铺子能上交一千两银子,潘氏当家这几年却变成了八百两,国公爷能不查为了证明自己确确实实是交了一千两出去,产业管事们那边单独做了一本账,每一笔都记得清清楚楚。
曹勋回京之前,就已经派留在京城的心腹暗暗将这些账簿收缴了上来。
潘氏带着陪嫁的吴管事赶来正院时,张泰才核对了半箱的账簿,另有十几箱账簿摆在旁边等着他。
“见过太夫人。”
瞥眼端坐在主位上的国公爷,张泰起立,恭恭敬敬地朝潘氏行礼。
潘氏只盯着曹勋,单纯疑惑的样子“复山,你不是乏了要休息吗,怎么突然要查账了”
曹勋笑道“太久没回家,一时没有睡意,想到府里处处如新,料想这些年各处产业进项不错,恰好张泰想重新为府上效力,我便叫他自己翻翻账本,认清一下他与现任管事的差距。”
潘氏掌心冒了细汗,她身后的吴管事更是面无血色。
潘氏尽量保持镇定,解释道“张泰是你父亲身边的老人,差事一直做得都很尽心,如果不是他教子不严差点连累咱们国公府的名声,我也不会换了他。”
她是在警告张泰,莫忘了张家还有把柄握在她手里。
张泰无视这番威胁,直接将他目前发现的几笔错账报了出来。
曹勋仔细看过两本账簿,视线投向吴管事“你可有何话说”
吴管事双腿抖如筛糠,扑通跪下去,汗珠沿着额头一颗颗往下滚“国公爷明鉴,肯定是底下人欺我老实愚笨,背着我做假账,中饱私囊。”
国公爷有备而来,他不敢咬定无罪,只能将大罪推到底下人手里,以求保住性命。
曹勋看向潘氏“母亲,他是您身边的老人,我真将他送去官府彻查,坏了您的名声不说,恐怕也会波及娘娘与殿下。”
潘氏内里的衣裳都要被汗水打湿了,此时听曹勋并没有彻底撕破脸皮的意思,她就像溺水之人抓住了救命的稻草,连忙附和道“对,对,咱们要以大局为重,能在家里解决还是不要闹大的好。”
曹勋“这样,我也不管究竟是哪些人贪了银子,既然都经过吴管事的手,那我只跟他要,只要他能将所有被贪的银子都寻回来,这事就算过去了,看在母亲的面子上,我准他回乡养老。”
吴管事听了,下意识地看向潘氏的衣摆。
潘氏暗暗咬紧了牙,已经到手的银子叫她往外吐,跟割她的肉有什么区别
可她不掏银子,曹勋就会抓了吴管事报官,曹勋不爱惜脸面,她与皇后女儿得要
短短两三日,定国公府里的仆人就换了一批。
连外面都听到了一些风声,曹绍这个国公府二爷更是瞒不过去。
想到其中的缘由,曹绍找到兄长,满面羞愧“大哥,我”
曹勋叫他坐下,笑着开解道“母亲也不是故意的,父亲一走,母亲定然悲痛过度,却还要负责你的教导牵挂远在边关的我,劳神劳力,才被吴管事等人奴大欺主也没有察觉。”
曹绍更加惭愧了,兄长这话,只是为了照顾他的颜面吧。
曹勋喝口茶,走过来,停在曹绍的椅子一侧,抬手搭在探花郎的肩头,语重心长地道“二弟,祖父当年只是个边关小将,几番出生入死才创下这份家业,现在曹家只剩你我兄弟,我作为长兄,必须严慎持家,才能让曹家继续在京城站稳脚跟,才能延续祖父、父亲留下来的荣光。母亲有疏漏,我及时纠正,但我本人对母亲并无偏见,希望你不要因此与我生分。”
曹绍立即站了起来,看着兄长保证道“大哥放心,我绝对没有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