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剧烈的碰撞声响起。
刹那间,巨大的冲击力瞬间让车甩出去了十几米远。
随即而来的碰撞令白苏觉得天旋地转,等落地后脑子里是一整片空白。
冷风从破碎的窗玻璃灌入,吹得她一个机灵,她从头晕脑胀中睁开眼,细细密密连成线的雨透过破碎的车窗落进来,落在脸颊上。
有些冷。
白苏也逐渐找回了一点点意识,迷迷糊糊的听到周围传来急刹车和各种惊叫声。
意识逐渐恢复清醒,白苏感受到右手膊传来剧烈疼痛,估计是断了,旁边有血腥味传来,她忍着疼偏过头看去,发现檀越额头上全是血。
刚才碰撞发生时,檀越倾身想要护住她,但一切发生太快了,他被翻转的车晃有动撞向了另一侧,虽然被弹出的安全气囊护住,但头顶上还是有伤殷红的血顺着眉骨往下淌。
“檀越”白苏又轻轻喊了一声,声音有些哑,带着前所未有的惊恐和担忧,“檀越你醒醒。”
檀越没有任何反应,已经陷入了昏迷,白苏伸手想推开安全气囊和解开旁边的安全带,可是卡得死死的,根本解不开。
“檀越”白苏担心他出事,忍着痛抬手一点一点去伸手去触摸他的手,很快摸到了檀越的手。
两人的手离得很近,白苏顺着他微凉的指尖慢慢往上摸脉搏,脉象很乱,但乱中有序,没有大出血的迹象。
还好还好。
白苏松了口气,忍着痛慢慢将手往上挪,搭在檀越手臂内侧中央的孔最穴,用力掐着帮他止额头上的血,“你不要有事。”
不知道掐了多久,一直脑袋昏昏沉沉,隐约听到外面有救护车的声音后,白苏才沉沉的睡了过去。
等她再次睁眼已经是几个小时过后。
白苏缓缓清醒过来,入眼的是医院里常见的一片雪白,屋里到处都是消毒水味道,有些刺鼻。
她想换一口气,忽然发现喘气都胸痛难受,头也昏沉得厉害,右手上还打着石膏。
“白医生,你醒啦”一个眼生的阿姨在旁边小声询问。
白苏朝她望去,“你是”
“我是宁先生请来的护工,专门照顾您的。”护工阿姨脸上堆满了和气的笑容,“你哪里不舒服、想要说什么都和我说。”
“头晕恶心。”白苏心口泛着恶心,想要喝点水“水。”
“你被撞成了脑震荡,头晕恶心是很正常的。”护工连忙帮她倒了水过来。
白苏喝了水,稍微觉得舒服了一点点,刚放下水杯宁远敲门走了进来。
“白医生。”昨晚宁远要处理其他工作,没跟着一起去顾家,因此逃过了一劫,“你现在哪里不舒服”
“头晕得厉害。”白苏的胸腔里也有内伤瘀肿,呼吸都觉得疼,她抿了抿苍白的嘴唇问他“檀越呢”
宁远说道“檀先生撞到了头,另外脾脏
微裂、左腿骨折,刚做完修复手术还在监护病房,暂时还没醒。”
“我去看看他。”白苏听到檀越还在昏迷,挣扎着坐起来。
“这会儿进不去病房的。”宁远劝同样身体不适的白苏先休息。
出车祸时,檀越下意识的护住了她,如果不是因为她,他大概不会受那么严重的伤,白苏想去看看,“没事,我就在外面看看。”
“可是你”宁远有些犹豫,毕竟白苏现在也脑震动、手臂骨折。
“我没事。”白苏撑着浑身都酸疼的身体坐起来,披上外套,扶着墙慢慢往外走。
“那坐轮椅过去吧。”宁远借了轮椅过来,推着她往病房外走。
门口坐着一个黑衣保镖,是宁远专门安排过来守着两人的,以免又有心术不正的闯进来。
白苏跟着宁远慢慢走到另一栋楼的监护病房,隔着玻璃窗往里看去,可以看到檀越还没苏醒,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头上缠着纱布,手和脚上也缠着一圈,在白纱布的衬托下,他的脸白得像一层白纸,“他这么严重吗”
宁远在旁轻声解释“有伤到头,不过医生说没有大碍,只是可可能会昏睡几天。”
“要这么久”白苏皱起眉,“我明明帮他止血了,为什么还会失血这么多”
车祸时,她把脉时檀越明明不严重的,怎么现在这么严重是她脑子昏沉把错脉了吗
“白医生,檀先生的手和腿骨折了,手术修复也是会失一些血的。”宁远顿了顿,“白医生您别自责,如果不是你在现场帮他止血,他撑到医生抵达时可能已经失血过多了。”
司机因为车冲出去后又最先落地,所受伤严重,流血过多,这会儿还在抢救室,老板这样已经算是运气好。
宁远顿了顿,“幸好司机发现不对,立即加快油门冲了出去,货车只撞到了车后面的空间。”
要是直接对撞上车身正中间,哪怕老板坐的车经过防撞改造,哪怕后座安全气囊再好,可能也无法保护几人。
目前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