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
“”
难过
岐玉瞄了眼此时提前离场的、白发的轮椅国王,心想他还没死,其他人已经默认他埋在陵园了吗,竟然都在讨论这种身后事了。
不过
在去年之前,国王还不是半瘫痪,但他有个野心家孝顺儿子,委实家门不幸。
回头再看薄飞星,金发碧眼的混血少年,笑起来有两颗不对称虎牙,英气而青春,像是校园电视剧里的男主角。
“岐玉,我只是在关心你,没有别的意思。”
他的语气,乍一听让人觉得十分真诚,好像真的在关心太子女友的前途。
岐玉越过他,在远处的一对公爵夫妇身旁,瞥见今晚的焦点。
高大、苍白的青年人,衣冠楚楚,与那对夫妇说笑。他看过去时,恰好与邝泉对视,黑凉的凤眼像是玻璃石,透着股锐利的质感,从他脸上缓缓剜过。
他想杀了我。
怎么才能不被邝泉抓到呢。
此时一个女伯爵与岐玉搭讪,他回神与她闲聊,印象里这位是哥哥岐闪的旧识。
女伯爵是克雷斯毕业的学生,聊了几句学校的话题,提到学生们被分配到“塔”的安排,她认为很不人道。
“在那里,哨兵和向导们的折损率很高,尤其是向导。”她蹙眉说,“其实大部分贵族家庭,都不希望孩子们到那里去。”
“伯爵也是从塔回来的吗”岐玉问她。
“是啊,”提到那段生活,玛丽也感叹,“相当于一个半封闭的学校但每次去往前线,都有一批同窗死亡。”
在原著的设定里,战争是无可避免的。
按照流程安排,岐玉大概率也将在政变前后那段时间进入“塔”,但这个剧情很可能不会发生,原著剧情是在此之前他就被杀了。
至于是谁杀了他,可能是新王,也可能是对岐家落井下石的旁人。
薄飞星接话说“说起来,你是向导吧到时多半是得到塔里的。”
岐玉回眸打量着他,对方笑吟吟,与往常没有任何不同。
到目前为止,这个世界没有出现任何主角色死亡、大逃杀,甚至,原有的三起命案都被他阻止了。
入侵者到底想做什么
如果不止一个入侵者,他们之间是什么关系
合作
竞争
细想之下,岐玉反而有些失望,如果薄飞星把太子邝泉杀了,一切难题迎刃而解了吧
那是你的难题,又不是他的。
你怎么知道不是
薄飞星接近我一定有原因,就像我接近他一样。
这倒也是入侵者的目标,通常都是破坏、谋杀。现在看来他更像是有其他意图。
玛丽伯爵倾诉烦恼,关于慈善实践的事,家乡那边的公立免费医院还未建立。
岐玉吃了一个奶油草莓甜品,食不知味。
他的烦恼更血腥一些。
现在有两个人想杀他,邝,薄。
一条命都不够分。
正想着,肩上搭上了一只男人的手。
骨节瘦削,手指修长,腕上戴着昂贵的钻石金属腕表,能见到手背上有一个旧枪疤。
邝泉很自然地走上前搂住了他的腰,也与玛丽伯爵闲聊。
玛丽显然有些怵他,说了几句就找理由遁走了。
“你哥哥在那边,他刚才在找你。”邝泉与他耳语,又看向薄飞星,“妈妈在找你。”
薄飞星嗯了声,转头往另一个方向看去,说了句“我过去一会儿”,但他没有立刻离开,而是眨了下眼与岐玉说“晚宴之后,你是回学校吗我们一起”
“他留在东宫。”
邝泉说。
薄飞星有些遗憾“好吧。”
岐玉被他搂着,到了宴会厅里的一处小房间。
一路沉默,他们无话可说。
沙发上两个男人正在抽雪茄交谈,见他们出现,都起了身。岐玉坐在哥哥身旁,右手边是太子邝泉,对面是哪个叫李漱蕴的年长政客。
邝泉和李漱蕴说东边的战役,岐闪没有参与话题,而是与自己弟弟问起今晚为什么迟到。
“在休息室睡着了。”
岐玉不打算和他说实话。
“我过几天要到北边去,大概得有一两周不回来,天气转冷,你自己注意。”
岐玉不禁抱怨“你的工作真的太忙了。”
“过了这阵子就好了。”
岐闪笑道。
一听他提到工作,岐玉的心脏就怦怦跳。
在太子身边谈这些事,实在刺激。
岐玉知道,他指的是他将参与谋杀太子的意图,这是国王的决定。
但在原著里,这场计划失败了。
似乎是某种警示,右手被握进了微冷的掌心里。
沙发上,邝泉一边与幕僚交谈,一边揉着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