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莉齐对他十分厌恶的感情并不像作假,维克哈姆先生温和得体,却与达西先生交恶。如今一见,我虽然觉得他并不像传言所说的那么一无是处,却不代表我觉得他是个可靠之人。他今天能心血来潮到我们家拜访,明天也能到别的他曾经看不起的人家那里拜访。玛丽,我劝你在面对他的时候,保持理智冷静。”
加德纳太太说的好像达西先生是个骗子。
玛丽莞尔,笑着“嗯”了一声。
其实她很清楚自己跟达西先生之间的差距,她是一个因为版权能卖出一百英镑就开怀不已的小作者,还在为余生的经济来源烦恼,而达西先生继承了家族里雄厚的财产,在教区影响力巨大,一年随随便便收入上万英镑。
她想不通达西先生觉得生意人不体面,为什么还要跟加德纳先生见面,还到家里聊天喝咖啡。
也许原因真的只是心血来潮那么简单。
加德纳太太看着眼前笑容可掬的女孩,忽然觉得自己有点可恶。可玛丽从朗伯恩到来伦敦,一个年轻的小姐涉世未深,她身为长辈,有责任替玛丽多考虑一些,提醒她该要注意的事情。
达西先生从奇普赛德回去,就到了宾利先生在格罗斯维诺街的住处。
宾利小姐不在,她去了赫斯特夫人的住处。赫斯特夫人从赫特福德回来之后不久,就怀孕了。
怀孕的女人总是格外敏感娇气,赫斯特夫人嫌丈夫陪伴无趣,请宾利小姐去她家里陪她住几天。
宾利先生一个单身汉住在家里嫌寂寞,邀请达西先生去格罗斯维诺街住几天。
达西先生很干脆地答应了。
朋友之间,轮流做客都是很正常,达西先生在赫特福德还在内瑟菲尔德住了将近一个夏天。
宾利先生听说达西先生去了奇普赛德拜访加德纳先生的时候,很惊讶。
宾利先生“我印象中,你几乎没有去过奇普赛德那一带。”
因为奇普赛德那一带住的都是生意人居多,人以群分,在伦敦,上流社会的人住什么地方,生意人住什么地方,贫民又住什么地方,泾渭分明。
奇普赛德那一带,一般贵族和自诩是体面的人很少会到那边去。
达西先生没说话。
宾利先生笑着说“倒是没想到你会在朗曼公司外遇见了玛丽和加德纳先生。加德纳先生是否颠覆了你对生意人的一贯印象”
达西先生说的含蓄,“他的性情和见识,与在赫特福德的两位姐姐截然不同。”
确实。
宾利先生点头,赞同说道“加德纳先生和太太一起去朗伯恩的时候,刚好我也回去了。”
“听你说过。”
宾利先生去餐厅的酒柜挑了一瓶红酒,又拿了两个高脚杯回来。
“加德纳先生谈吐不俗,风度翩翩,班纳特先生很器重他。他到朗伯恩之后,班纳特先生几乎每天都带着他跟当地的乡绅一起聚餐。”
红色的液体倒入透明的高脚杯中,宾利先生将其中一杯推向达西先生的方向。
达西先生端起酒杯,晃着杯中的液体。
“这位先生见多识广,与他交谈,令人心情愉快。”
宾利先生好奇问道“他与班纳特先生相比,谁更令你喜欢呢”
达西先生“他们都是有见识的绅士。”
宾利先生笑着说“可也不知道是谁,在内瑟菲尔德的时候听说玛丽有一个舅舅在伦敦做生意时,还跟我惋惜,因为舅舅是生意人的原因,她可能难以嫁给一个有身份地位的丈夫。”
达西先生装作没听见。
宾利先生看着自己的好友。
“我有时候觉得命运很神奇。当日我租下内瑟菲尔德的时候,只是想找个幽静的乡下地方避暑,谁知我会在梅里顿的舞会上遇见了简。我向她求婚时,你与我说她身边的亲戚如何,以后或许都会成为我与她之间的问题。”
昏黄灯光下,青年清秀的脸上是温和的笑容。
“达西,其实简身边的亲戚也并不都是可笑的人,对吧”
在达西先生见过加德纳先生之后,他觉得这是毫无疑问的。
宾利先生异想天开,“或许有一天,班纳特太太也会成为一个通情达理的人。”
达西先生瞥了宾利先生一眼,“查尔斯,我认为那位太太对你已经很通情达理了。”
宾利先生朗声笑起来,“可我希望她对你也能通情达理一些。”
达西先生抿了一口葡萄酒,酒味在舌尖开始漫开,“我不需要。”
“为什么”
达西先生默了默,说“我只要板着脸往她跟前一站,她就是有一肚子的意见,也不敢说的。”
班纳特太太喜欢对达西先生冷嘲热讽,可都是有别人在场的时候指桑骂槐,从来不敢指名道姓,直来直往。
宾利先生汗颜“你还挺骄傲”
达西先生反问“不然呢”
对着班纳特太太毫无意义的絮